“好。”
挽心笑著頷首。
“你們幾個,趕緊幫桌子碗筷洗了。”
啪。
大門掩上。
……
……
同在這一片夜空下。
賭坊。
喧鬨的聲浪吹起門前映著賭字的白簾。
即便是元旦,賭坊的生意不僅沒有冷清,反而比往常要好上許多。
“沒錢你還敢來,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雜亂的腳步聲襲來,但見幾個魁梧壯漢將一個喝醉酒的男人丟在了大街上。
“虎哥。”
“虎哥。”
旋即,一個穿著貼身短打的男子走了出來,微眯起眼看向醉漢:“今天是個好日子,下次再敢搗亂,姓劉的,你得留下一手一腿。”
那喝醉的男人沒有說話,如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
直到賭坊的人挨個回去之後,他才緩緩起身,看了眼顯目的賭字,吐了一口痰,罵罵咧咧地鑽進一條小巷裡。
“那個臭女人,還有那個男的,肯定是因為他們!”
時不時在夜空綻放的焰火,照亮醉漢通紅的臉,他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他們,出來後怎會如此倒黴,事事不順,該死!”
越想越氣,忍不住抬腳踹在巷壁上。
恍惚間,一張冷硬漠然的麵孔倏地浮現在眼前,昏沉的大腦登時有了幾分冷意,現在回想起來,仍感覺心有餘悸。
(第三百三十三章,此人是要對挽心圖謀不軌的壯漢)
經曆可怖的噩夢,更是莫名其妙地去衙門自首,在大牢裡關了好些天,要不是臨近元旦,特赦了罪行較輕的百姓,鬼知道他要被關多久。
不成想出來幾天,卻是黴運連連,喝涼水都塞牙縫。
現在褲兜比臉還乾淨。
隻是罵歸罵,惱歸惱,醉漢腦子不傻,知道那種人能輕易捏死自己,哪敢伺機報複。正因此,他對挽心都沒真正起過報複的念想。
醉漢一路晃晃悠悠來到北平城的邊緣。
這裡可以算是最底層百姓生活的地方,環境和衛生自然好不到哪去,汙水橫流的溝渠,黑暗深處悄然亮起的綠油油瞳孔,不知是野貓還是野狗。
抬眼望去, 儘是鱗次櫛比的茅草木房,及不管走出去多遠都能聽見的響亮啼哭。
醉漢本就極差的心情愈發煩躁,站在一間木屋前,直接抬腳踹開房門。
裡麵,兩個老人坐在木椅上吃飯。
陡然聽到巨響,身子登時緊繃嚇得夠嗆,扭頭望去,高壯的身形映入眼簾。
老人擰起眉頭;
老婦人輕舒了口氣,露出笑容:
“兒子你回來了,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娘特意給你留了飯,咱們一家人一起過節。”
醉漢不予理睬,隻是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徑直走向裡頭的房間,隨即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響。
“你這畜生!”
見狀,老人如何不明白這個不孝子在做什麼,怒喝一聲,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手扶著牆壁衝了進去。
緊接著。
轟然而起的劇烈爭吵。
伴隨老人痛苦的慘嚎,隻見醉漢神色猙獰地拿著鼓囊的荷包衝了出來,大步離開,沒入黑暗不見蹤影。
這座平凡的小屋內,響起哭天喊地的哭泣。
不多時,周圍的鄰居紛紛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