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霓虹閃爍。
“風緩緩吹,輕輕路過了誰。”
迷人溫婉的歌聲似風般吹過金街。
歌舞廳前,停靠一輛輛豪華的車輛,數不清的上流人士進出往來。
嘟嘟……
倏然,一輛軍車蠻橫地駛了進來,尚未等熄火,便見副駕駛上一名軍官急匆匆跳下來,徑直衝向劇院裡頭。
“讓開!”
“誰啊你……”
待瞧清那一身軍裝,捂著肩膀的男人登時被嚇得閉口不言。
越往裡走,歌聲也越清晰。
沒一會,眼中出現一副場景,明亮的燈光聚焦在舞台上,美麗的歌女輕輕搖動身軀,動人的歌聲在耳邊回蕩。
軍官看了眼,目光看向二樓,跨步衝了上去。
相較於底下歡快輕鬆的氛圍,二樓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手持步槍的士兵在巡邏,可謂森嚴肅穆。
來到二樓唯一的大門前,軍官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著,抬手敲門。
“大帥,章才有要事求見。”
裡頭調笑歡愉的聲音一頓,少頃,一道粗獷而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進!”
大門一開,濃重的煙霧撲麵而來。
名貴的沙發上,一名四十出頭的男人雙腿翹在桌上,身側兩邊皆有濃妝豔抹的女子嬉笑作伴,左擁右抱好不奢靡。
男人眼一挑,直視軍官:“怎麼了?”
軍官上前幾步,低聲說道:“普陀鎮出事了,鄭奇鄭道長突破煉己失敗,如今成了活死人。”
“……”
男人微眯起眸子,醉醺醺的臉龐瞬間顯出狠厲:“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
軍官盯著地毯上的花紋。
“嗬,昨天晚上。”
男人雙手從女子肩膀上拿下,突地笑了起來,猛地從腰間抽槍。
砰!
“啊!”
驚叫戛然而止。
兩名女子捂著嘴巴不敢出聲。
子彈從耳廓擦過,灼熱的氣浪讓軍官身軀微顫,卻仍然站的筆直。
“昨晚發生的事情,到現在足足過了一天,你現在才來告訴我!”
孫英眸底殺機濃鬱。
軍官立即回道:“此事過於突然,底下人收到消息,再三確認才將此事彙報上來。”
“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孫英寒著臉說。
“據情報,整座靈寶觀被夷為平地,當晚的震動聲響徹普陀鎮。”
“你的意思是說……鄭奇突破失敗很有可能是掩飾、借口?”
“是的大帥,據探查靈寶觀廢墟的人員回報,更像是打鬥痕跡。”軍官補充了一句:“而且聽說那天晚上,林九的兩位徒弟也曾出現過。”
“……”
聽到這句話,孫英臉色陰沉如水。
他在鄭奇身上投資的錢財可不在少數,這回直接打了水漂。
‘林九……’
沉悶的寂靜中。
“明天一早,部隊開往普陀鎮。若再有差池,下一顆子彈就打你頭上!”
孫英胸膛微微起伏,顯然餘怒未消,直接抓過身邊女子的頭發往下按:“給老子降降火!”
“下官立即去辦。”
軍官敬禮轉身,一眼都沒多看,直接關門離去。
砰。
‘撿回一條命了!’
軍官有些虛脫地舒出一口氣,右手往臉頰一抹,隻瞧滿是鮮紅血漬,火辣辣的疼。隨即,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下方的舞台。
恰逢歌女演唱完畢,婀娜著身子離去。
軍官眸光一閃,命令旁邊的士兵,冷漠地說:“把她帶回去審問。”
“知道了,長官。”
士兵心神領會,目送軍官離去。
……
……
下午。
陳府後門巷子。
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往四周看了眼,低頭敲響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