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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內,半山腰。
白謙德的身影似利箭般飛過,直奔山頂。
一路行來,他對這裡有了大致的了解,荒涼乃至毫無生煙,景色是永恒固定的,陰鬱的天氣像塊巨石沉甸甸壓在心頭。
如同此刻的心情。
毫無疑問是開心喜悅,但更多的是害怕與心疼。
白謙德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就到了臨近山巔的位置,可就在這時,他突地想起了一件事,登時停下了飛行。
手裡掬起一捧屍水往臉上呼去。
須臾,立見一塊人皮從白謙德臉上脫落,顯出他真正的相貌,一張滿是滄桑而硬朗的麵孔,看過去也就三十出頭。
不同於柳先生的溫文爾雅;
也不同茅山白謙德的友善親和,卻是真正闊彆已久的自己!
而後。
白謙德來到山巔,眉頭不由輕皺起來。
麵前罩著一套陣法。
用於囚禁的陣法。
他握著九龍寶劍的手指愈發用力,當即一劍斬出。
冒著寒光的劍刃直直劈在空氣上。
“鐺——”
如水般的無形漣漪擴散,顯出陣法的真目,乍一看狀似古鐘籠罩,條條鎖鏈虯於四方,隻不過隨著漫長時間的推移,陣法的威力早已大不如前。
“又是鎖鏈!”
見到這一幕,白謙德內心怒火熾盛。
錚鳴!
九龍寶劍登時冒出邪詭的黑氣,以萬鈞之勢悍然砍在古鐘上。
“哢擦……”透明光罩寸寸碎裂,一個巴掌大小的陣旗化作飛灰散去。
裡麵的情景映入白謙德眼中。
用石頭堆砌而成的簡陋屋子,一伸手仿佛就能摸到溢火的穹頂,濃鬱而腥臭的硫磺味道直接灌進口鼻。
一切都顯得那麼槽糕。
而白謙德的目光隻放在了坐在懸崖邊上的女子。
一襲素白宮裝,孤單的背影此刻狠狠捏緊了他的心。
就在這時。
女子驀然回首。
一張略顯蒼白的美麗容顏,柳眉輕蹙,眼神混沌無神。
可當她見到眼眶通紅的白謙德時,漸漸地……目光中有了彆樣的神采,嘴唇張闔間,激動地呼喊道:“將軍!”
“將軍。”
白謙德不由有些恍惚。
記憶中的呼喚與現實交疊,卻是無數個日夜幻想的情景。
“玉兒。”
白謙德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瞬間來到薑玉身邊。
闊彆千年,兩人終於相見。
“這又是夢嗎?”
豈料薑玉癡癡地望著白謙德:“可是跟以往好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 白謙德眼眶泛紅,輕輕握住薑玉的手,認真而堅定地說:“玉兒,不是夢,這不是夢,是我來找你了。”
“我真的來找你了。”
“不是夢?!”
薑玉眼中的神采越來越靈動。
隻是她看著白謙德久久無言,半晌,心疼地說:“將軍,你瘦了。”
白謙德故作爽朗一笑:
“畢竟我們很久沒見了。”
薑玉抿了下唇,用力抱住白謙德。
有些冰涼的體溫,但很溫暖,也很熟悉,一點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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