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職業習慣,安玲下意識打量起麵前的李馗。
不同於如今大行其道的白臉嫩肉,這是一張很有男子氣概的臉。轉而她不免看了眼站在李馗身邊的黑皮細犬,十分高大強健,眼睛很有靈性。
‘有趣的組合。’安玲給了初次見麵的評價。
“這位是我的助手許昭。”
李馗介紹道。
“你好,安導演。”
許昭禮貌打著招呼。
“你好。”安玲笑了笑,瞥了眼身旁拿著小攝影機的陳亦儒,同樣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事小陳,今天的拍攝就由我們兩個完成。”
說著,她從手提包裡拿出合同。
“我們先簽合同吧,李先生。”
“叫我李馗就行。”李馗接過筆,一目十行地看起合同,一邊說道:“有些話,我要事先跟安導演說清楚。”
安玲神色一動,立即拿出錄音筆:
“您請講。”
‘這就開始了嗎。’
於是李馗隻好略微改變說辭:“遺物整理不同於其他,傾聽、陪伴、不評判是三要素,希望在拍攝過程中儘量保持肅穆。”
“這是自然。”
安玲輕輕頷首,隨即便好奇詢問道:“我們這次服務的對象是?”
“是一對夫妻,男主人姓鄭,鄭榮華。”李馗微昂起頭,看向對麵的小區:“他們想給自己未滿周歲的孩子做遺物整理。”
“……”
聞聽此言,安玲與陳亦儒不禁目目相覷。
少頃,她順著李馗的視線看去,說道:“他們是住在那個小區嗎?”
“對。”李馗將簽好名字的合同遞給安玲,旋即朝許昭吩咐道:“快到約定時間了,帶上家夥,我們出發了。”
“好咧。”
許昭手腳麻利地打開後備車廂,拿出防護服等一眾工具,兩人就地換上。
“每次做遺物整理都要穿上防護服嗎?”
見狀,安玲直接問道。
“是,但隻是我們的習慣而已。”
李馗關上車廂,小黑則留在了車裡。
幾人朝小區走去,他繼續回答:“家,畢竟是人內心最後是一處港灣,又因職業的特殊性,防護服一是體現專業,二是不留下自己的痕跡。”
“這樣啊。”
安玲若有所思地點頭:“那李馗你也給我們一套吧。”
“早就準備好了,很方便,隻需往身上一套就行。”抬著黃白儲物盒的許昭探出臉,笑說:“等進屋前我再拿給你們。”
一直傾聽的陳亦儒朝李馗好奇問道:
“李先生,冒昧問一句做你們這一行賺的多嗎?”
“不多,勉強糊口而已。”李馗語含笑意:“如果是為了掙錢進入這個行業,絕對會失望的,而且大多的生意還是得靠客戶介紹。”
許昭想起了這半年不堪回首的時光,發自肺腑道:
“對呀,我之前還得靠兼職養活自己。”
“我在外麵跑出租呢。”
李馗立馬接上一句。
“……”
陳亦儒不禁有些愕然。
遺物整理工作都這麼窘迫嗎?!
“不過這次的工作不同以往,畢竟客戶答應了拍攝要求。”這時,李馗扭頭看向安玲:“你可以跟他們聊一聊。”
“好,我知道了。”
說話間,幾人坐著電梯來到十九樓。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