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陳亦儒望向花晴煙的眼神,如看瘋子惡魔一般。
“你不是想知道我那句是什麼意思嗎?”
花晴煙突地展顏一笑,“現在你知道了,他們就在你麵前。”
明明是溫潤甜美的話音,可一字一句隻讓人感到徹骨的冰冷。
陳亦儒抬頭四顧,隻見排列在左右兩側的人偶們齊齊扭頭看向他,知道真相後,他內心沒有恐懼害怕,隻有一股無名火在痛楚神經上熊熊燃燒。
“你把他們殺死,然後再將他們做成人偶!”
陳亦儒雙頰緊繃:“你是人嗎?”
“我當然是人。”
花晴煙嘴角弧度越深,愈發顯得麵容溫柔嫵麗,深情地望著陳亦儒,發自肺腑地說:“我愛你,我也愛他們,每一段感情我都傾儘全部。
“可是你們呢?
“一個個想方設法離我而去,欺騙我的愛,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折磨我,換做是你,你能忍受嗎?”
說到這裡,花晴煙伸手將陳亦儒扶起,纖白的手指自頸骨滑到心口,撕裂出狹長的血痕,輕聲說:“於是我隻好將他們囚禁在這裡,永遠陪著我。”
“哈,哈,哈哈哈……”
陳亦儒痛得麵容扭曲,“你說這是愛?”
“真摯的愛。”
花晴煙笑容不變。
這一幕她見過許多次,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她總是很有耐心和寬容。
日記上的文字在腦海中掠過。
恍惚間。
“亦儒,我不太喜歡這些耶,你能把這些丟掉嗎?”
某一天,花晴煙手指玻璃櫃裡的一堆手辦。
陳亦儒麵色為難。
“好不好嘛~”
花晴煙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撒嬌。
畫麵一轉。
“我的水杯呢?”
陳亦儒在電腦旁沒有找到自己的水杯。
“摔壞了,你就用我給你買的杯子吧。”
花晴煙笑靨如花。
種種記憶場景如走馬觀花般從眼前閃過,陳亦儒心底驀然升起恍悟。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在潛移默化中一點點被控製住。
卻也真正看清了花晴煙的真麵目,她就是個病態且具有瘋狂占有欲的女人!
“人在做,天在看。巡捕司一定會發現你的惡事!”
陳亦儒握緊左拳。
“巡捕司?”
花晴煙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輕輕捧起陳亦儒的臉:
“我的小心肝,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神秘可怕。”
陳亦儒盯著近在咫尺的俏臉,咬牙說道:
“報應遲早有一天會找上你。”
“嗬嗬,儘說傻話。”
花晴煙嬉笑著將下巴靠在陳亦儒肩上,貼著他耳朵說:“放心好了,晴煙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湯山那邊人跡罕至,單純的車禍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至於亦儒你……”
話音未落,但見陳亦儒拳眼凸起一枚尖銳石塊,猛地發力刺向花晴煙後頸。
正是方才摔倒時偷藏了一個人偶碎塊。
錚!
伴隨輕微的金鳴聲,石塊倏地化作粉末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