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玻璃鏡麵上仿佛倒映出一張女人麵孔,端莊大氣,偏生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攝人心魄的肉欲媚態。
嘴角的笑意愈深了。
……
……
鏡頭裡,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男人正在整理遺物,動作有力快速,那些看過去樣式優美的茶杯、碗筷、書本全部被安放在了白色盒子裡。
待到最後,整間屋子變得空蕩蕩的。
隻能用寂寥來形容。
可這時候卻見男人在一扇玻璃櫃前站定,抬手將櫃子搬開。竟見後麵彆有洞天,是個雙麵玻璃櫃,裡頭擺放著許多動漫手辦。
“安導演,這些你就拿回去吧。”李馗回頭笑說。
“咳。”
一見到這些手辦,安玲眼眶迅速泛紅,乾咳了一聲:“好。”
旋即,兩人坐在椅子上。
安玲擺正攝像機的位置,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開始最後的訪談:
“請問李先生做遺物整理有多長時間了?”
“挺長時間了。”
李馗雙手平放雙膝,頗為感慨地說:“算一算,有五年時間了。”
安玲問道:“為什麼當初會選擇這一行。”
“哈哈哈。”
李馗不禁笑道:“大學畢業年少輕狂,總想走一條不一樣的路出來。那時候我剛接觸到了遺物整理,覺得這是一份非常有意義的工作。一晃眼五年過去,自己也開了一家很小的公司。”
“聽起來非常勵誌。”
安玲微微一笑:
“您說遺物整理是一份具有意義的工作,想知道您覺得有意義的地方是?”
“人對回憶是很難舍棄的。
“當物品稱為遺物的那一刻,它的存在就變成了生者與逝者之間的一種回憶。”
李馗臉上笑意斂下,認真說道:
“遺物是使用者的映射,雖然無法張口訴說,但可能傳遞的信息會比言語更多。我們整理的是一個人留在世上的遺物,是他與世界最後的聯結。”
“我曾經看過一個電影,裡麵有一句經典台詞:如果在活人的世界裡沒有人記得你,你就會永遠地消失。”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認為遺物整理工作就是在生與死之間搭建一座溝通的橋梁,讓死者得到紀念,讓生者得到慰藉。”
安玲定定地看著李馗:“您的訴說讓我覺得很了不起。”
“哪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李馗無奈擺起手:“雖然是一份有意義的工作,但它確實不掙錢,在大秦很多百姓都認為遺物整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甚至覺得沒有必要去做。
“為什麼遺物整理需要彆人來幫忙,不就是將東西收拾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陽光灑在李馗側臉,神情認真。
“好,李先生辛苦你了,我們的訪談正式結束了。”
安玲收起攝像設備,真心誠意地說:“謝謝您能幫亦儒收拾遺物,真是太感謝了。”
“舉手之勞。”
李馗瞥了旁邊一眼,麵露微笑:“我幫你將手辦裝起來吧。”
“謝謝。”
“對了安導演,關於陳亦儒的事情,巡捕司那邊怎麼說?”
安玲微怔,抿唇說道:“衙役在河裡發現了亦儒的汽車,晴煙跟他都在裡麵,經過調查是車禍落水,後來我去停屍房見了一次。”
“他們的屍體被水泡得太過厲害。”
“這樣啊。”
李馗若有所思。
看來長城應對這方麵的突發事件有一套維穩程序,陳亦儒跟花晴煙的屍體無疑是假的,但卻能安撫死者家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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