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哢嚓,
照相機閃爍著白光。
牆壁、地板、窗戶,揮灑著大量的血跡。
“張捕頭。”
“張捕頭。”
負責警戒的衙役當即敬禮喊道。
張捕頭微微頷首,戴上手套走進房間。
“師傅,咱們不是正在追查花晴煙的案子嗎?
“不查了嗎?”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人,也就二十出頭,留著短發,神情好奇又帶著傲氣。
“查,但現在有更要緊的案子要辦。”
“下手可真是夠狠的啊。”
張捕頭環顧了一圈,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雙手被繩子縛在椅背,胸膛有一處狹長的劃痕,唯獨沒有頭!
年輕人仔細觀察那具屍體,輕聲問道:“師傅,案發現場看過去像是普通的凶殺案,似乎跟咱們沒關係吧?”
“沒關係,我帶你來這兒乾嗎?”張捕頭沒好氣道。
“您講講?”
年輕人不以為意,嘻嘻笑了兩聲,開口詢問起來。
張捕頭沒有急著解答,而是邁步走到屍體麵前,抬眸注視他背後的血牆,如同作畫般,以血勾勒出死者的坐姿樣子。
栩栩如生,有種莫名的顫栗驚悚。
“你先說說他的資料。”
“死者叫做錢彬。”
年輕人心中早有腹稿,口若懸河道:“今年三十八歲,濱海春禾人,一直在做木材類的小本生意,這幾年生意蒸蒸日上,愈發紅火。”
“這套房子也是他今年剛買的。家庭和睦,有個女兒。”
旋即,他頓了頓說道:“社會關係很簡單,沒有結識過修行中人。除此以外,既沒有生意上的矛盾,也沒有朋友間的糾紛。”
“這樣的人,誰會殺死他?並且以這種方式?”
張捕頭偏頭瞥了他一眼,耐心教導:
“林鋒,不要一頭把思維紮進超凡者的世界,這件案子之所以移交到我們手上,是因為本身具有特殊性,否則巡捕司就能解決。”
年輕人,也即是林鋒眨了眨眼,有點沒明白師傅的意思。
“錢彬,今年三十八。”
張捕頭手指了下屍體,便不再多言。
林鋒皺起眉頭,蹲在屍體坐的椅子前,再次觀察起來。
少頃,他抬頭看向張捕頭,詫異地說:“他的皮膚看過去好蒼老,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齡,單看手臂上的老人斑至少有七十來歲。”
“你小子總算沒蠢到家。”張捕頭板著臉罵了一句。
“錢彬在五年前經營一家廠子,由於經營不善導致負債累累,金額高達百萬。”
張捕頭注視血肉糜爛的斷頸,平靜訴說:“那時候的他,可不如現在資料上寫的家庭和睦美滿,一度逼到全家自殺的地步。”
“可是在某一天,他手上突然多了一筆巨款還清債務,甚至有餘錢東山再起,此後的他才如情報上寫的一樣。”
“但有一點很奇怪。”
張捕頭從文件袋裡拿出兩張照片遞給林鋒。
“這是!?”
林鋒看到照片上的男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是同一個人?”
一張照片裡,三十出頭的男人站在山峰上笑得開心;另一張照片,看過去至少有七十歲的老人坐在輪椅上,神情陰鬱。
能明顯看出另一張是偷拍的角度。
“同一個人。”
張捕頭語氣肯定。
就在這時,負責檢測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張捕頭,沒有發現魂魄逗留,也無能量殘留的波動。”他搖了搖頭:“死者的死亡時間超過三天,進一步的檢測需要帶回去屍檢。”
“嗯。”
張捕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張照片,似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喂,酒老,我老張啊,我需要調取一下半年前那個頁遊案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