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在愈合;
骨骼在修複;
隻是殘留在神經末端的疼痛卻得不到治愈,怒火熊熊燃燒。
顧封一把抓住石塊,狠狠攥成粉末,石屑自指縫篩篩灑落,他望著噙冰冷笑意的許昭,癲狂神智忽地平靜下來。
“嗬嗬嗬,哈……”
竟見顧封略微病態地笑了起來,苦惱地撓頭。‘屍血果然還是帶來了一定副作用。’
他不是街頭混混,作為情感淡漠的殺人犯,在意識到敵不過許昭後,仍保持旺盛的不甘憤怒,不是顧封的性格。
須臾,隻見顧封突然扭身衝向聚靈壇,動如脫兔,不料腳下地麵倏地浮現八卦河洛圖。再一次,他詭異地挪移到許昭麵前,重新上演方才一幕。
“唰!”
破空聲驟響,三根鱗尾早有準備似的,霎那抵向許昭天靈、心臟、咽喉,熾熱高溫撲麵而來,顧封顯然早有預料,已是打著破釜沉舟的心態。
然而天塹不是靠好心態就能跨越的!
許昭垂下的手臂,掐了個法決。
霎時,幾根迸發金剛光澤的岩柱破土而出,後發先至地頂開襲來的鱗尾。
緊接著。
金色鎖鏈於虛空竄出,以雷霆之勢貫穿顧封的三條鱗尾及四肢,生生將他禁錮在半空。鮮血迸射的瞬間,顧封眸裡狠色愈濃,他張開嘴,濃烈的妖氣在口腔彙聚,猩紅色的龍息噴薄而出!
“垂死掙紮!”
霎時,許昭眼中亮起熾盛青芒,兩道鐳射如利劍般洞穿龍息,餘勢不止地撕爛顧封下顎,大量碎肉摻雜血液灑落在地。
“啊——”
痛苦的慘叫響起。
隨即,被“滴答,滴答……”的滴血聲取代。
許昭麵無表情,唯有眼中的冷意愈發鮮明,徑直來到顧封麵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隨即,抬手抓住一條鱗尾,猛地暴起發力開始拽動。
撕拉!
片片猩紅鱗甲龜裂,忽地,一大蓬鮮血飛濺。
鱗尾連皮帶肉地被許昭生生撕了下來,隨手丟在土裡。
血色豎瞳瞬間瞪得滾圓,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些,隻是我替死在你手裡的無辜百姓,收回的一點利息。”許昭動作不停,繼續抓起另一條鱗尾,緩緩發力:“等你下了地獄,我可太希望你能如現在這般笑出來!”
片刻不到,在猩黑屍氣的治愈下,顧封血肉模糊的下顎已恢複大半,亦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扭曲的笑意。
許昭抬手招來匕首,抵在顧封的咽喉上。
一如往昔,他也是這樣劃開彆人的喉嚨,現在輪到了他自己。冰冷的刀鋒緊貼肌膚,卻給顧封帶來一種無法言訴的刺激。
於是,他喉嚨擠出嘶啞的聲音,隻說了兩個字:
“可惜!”
可惜超凡世界離他太遠,得不到真傳法門,否則勝負難說;
可惜再也無法享受殺人的快樂;
可惜沒能完成唐先生的囑咐;
“哈~”
許昭盯著那雙流出血水的豎瞳,似乎看懂了,嘴裡發出一聲冷笑。隨即,刀刃壓著鱗片,瞬間斬進顧封咽喉,儼然要將他的頭顱砍下來。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