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變仍在繼續。
隻見兩側妖冶濃豔的彼岸花飛了起來,如同開辟了一條通往未知地域的通道,血黃色的忘川河水則負責將冥河送離。
而在眾多觀看的神識“眼”裡,他們清晰見到未知地域的真實麵貌。
那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海水呈深藍色,望之不禁心生神秘恐怖,冥河入海,不起一點波瀾,緩緩地沉入海底。
尤為驚駭的是,層霄之上矗立著十六個小地獄。
黑雲沙小地獄;糞尿泥小地獄;五叉小地獄;饑餓小地獄……
這裡是楚江王厲溫的地盤,大海之底,活大地獄。
再一看。
那道俏麗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彼岸花燈、彼岸花、忘川河水,那位女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
……
“砰——”的沉悶落地聲。
木船安安穩穩地落在千瘡百孔的地麵上,“哎喲。”赤霄、水龍扶著李馗下船,蹌蹌踉踉站穩,他望向猩紅的彼岸花,目光有些出神。
“喲,這是誰呐,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調侃意味十足的磁性女音在身後響起。
霎時,赤霄、水龍在周身盤旋,淩厲鋒芒噴薄欲出。
李馗回首,眸底禁不住浮起一絲驚豔。
嫵媚鬱馥,四字湧上心頭。
不施粉黛的姣好容顏,烏黑柔順的長發,一襲豔紅長裙,廣袖飄飄,披搭於肩纏繞於臂的披帛,更是為她添了詩意之美。
唯一有點違和的是——孟慈手裡正拿著手機,拍照的閃光燈亮個不停。
李馗見狀,神情頓時無奈起來:
“你這是在乾嗎?”
“還用說?當然是留作紀念。”孟慈笑得明媚,一如妖冶的彼岸花,她搖了搖手機,揶揄道:“我可是有段時間沒見著你這般狼狽的模樣了。”
李馗低眉上下一瞄,全身皆是凝固的血痂,雙手一攤,無言以對。
“說起來,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個造型。”
“畢竟是正式場合,當然要拿出我這個孟娘娘的氣度威嚴。”孟慈眉梢輕佻,颯氣十足,她輕輕旋轉一圈,長裙隨之擺動:“怎麼樣?”
“相當出彩!”
李馗豎起大拇指,他後背倚靠船身,望了眼進入大海之底的冥河,感慨不已:“想不到你竟然能將整座冥河給拎起來。”
此話一出,卻見孟慈定定地看著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旋即說道:“雖說本娘娘想要拎起這玩意也不是做不到,但不會太輕鬆,有老厲在背後幫忙呢。”
“原來是這樣。”
李馗伸手安撫了下兩件護主心切的法寶,見其鋒芒內斂,亦是打趣道:“我以為你要再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確實還需要一段時間處理下後續。”
孟慈走了過來,長裙如火般搖曳生輝,笑靨如花:“這不,承你的福兒,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老厲趕緊安排了人過去接我的班。”
“麻煩嗎?”李馗關心道。
“麻煩是肯定麻煩的,那些煩心事不說也罷。”
孟慈同李馗一樣將柔美腰肢靠在船身,瞥了一眼李馗,卻是突然翻起了老賬:“本來是想讓你過去處理的,結果還得勞累我自己跑一趟。”
聞聽此言,李馗麵容不由一囧。
這女人咋還想著這事。
“哼,哈哈哈哈。”
見到李馗窘迫的模樣,孟慈笑得樂不可支。
隨即,她上下看了眼李馗,潔白手掌中多了一卷毛巾,又喚出一團水球在他麵前,有點嫌棄道:“洗一洗,瞧你這樣也不嫌難受啊。”
“嘿,謝了。”
水流湍湍而下,彆說,這水還是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