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湯山原始森林十公裡以外的地方。
郊外某一廢棄的汽車回收站。
各年代的老舊汽車堆積成山,壘得足有十幾米高,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垃圾,散發刺鼻的惡臭,偶爾能見到一隻野貓叼著老鼠從車底竄過。
雪地上的紅色塑料袋上有碾出痕跡的車輪印子。
往回收站裡麵看去,坐落一間幾十米大的廠子,被報紙鋪滿的窗戶縫隙裡透出一抹明黃色的燈光,些許的血腥味亦隨著寒風飄出。
卷簾門後,彆有洞天。
如同小工坊般,十幾個人一聲不吭地忙活手中的事情。
桌上擺著數個生鏽的鐵籠,裡麵關著的是被取掉頭骨的盔犀鳥,生命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頭部不斷滲出鮮血,發出低微的哀鳴。
一名染了一頭黃發的青年倚在躺椅上,拇指劃拉手機屏幕,一個個短視頻掠過,見到有身材曼妙的美女,嘴裡不禁發出猥瑣的笑聲,立即點了個關注。
“看屁啊。”
驀地,冷不丁的一聲粗獷聲音自身後響起。
黃發青年尚未來得及回神,後腦勺就挨了一記巴掌,偏頭望去,臉上不禁露出悻悻的笑容:“疤哥你回來啦。”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手機,正經事你是一點都不乾。”
說話的是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凶狠漢子,穿著一件深綠色的軍大衣。
“哎喲,疤哥,你說這話不是在純純地冤枉我嗎?!”黃毛青年當即反駁道:“今天可是抓了好幾隻寶貝,要是沒有我這個善口技者,咱們能賺大錢嘛!”
說著,他嘴裡發出一陣陣嘎科嘎科的聲音,正是模仿盔犀鳥的叫聲,惟妙惟肖。
聽到這句話,名號刀疤的男人不禁露出點笑容,捏了下黃毛的臉:“做的不錯,回頭給你記功,抓到了幾隻。”
“三隻。”
黃毛賠笑道:“林師傅已經在裡頭工作了。”
“他叫章程,訓獵犬的一把好手。”
刀疤微微側過身子,露出身後的一個木訥男人,皮膚黝黑,看麵貌也就二十五左右出頭。“你帶著他熟悉熟悉,明天再進一趟湯山。”
“原來是個新雛。”
黃發青年打量木訥的章程幾眼,隨即拍著胸口道:“疤哥你就放心吧。”
刀疤不在多言,跟其餘幾人打了個招呼,邁開大步走進裡頭的房間。同外麵一樣,房間的窗戶用報紙封的嚴嚴實實,看不見裡麵的情況。
“章程是吧。”
黃發青年舌頭頂了下腮幫子,剛才刀疤可沒留勁,到現在臉頰還有點生疼。他吊兒郎當地起身,手臂一揮:“大家都叫我海子,你叫我一聲海哥也不是不可以!”
章程笑了笑:“海哥。”
黃發青年挑了下眉,攬住章程的肩膀:“來吧,兄弟我帶你見見世麵。”
“咱們平常有兩份工作。”
黃發青年娓娓道來:“時不時帶一些閒得蛋疼的土豪進湯山打獵,一次少說也能賺個幾萬塊。聽疤哥說你訓獵犬有一手,以後你的工作基本就是這個了。”
章程聞言有點好奇:“在湯山開槍的話,不怕引來巡捕司嗎?”
“你在說什麼屁話呢。”
聞聽此言,黃發青年不由發出一聲嗤笑:“那可是個原始森林,大的超乎想象。”
章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
居然還是個憨貨。
黃發青年心想。
“現在就跟你說一說我們的另一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