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卷簾門驀然往上拉開。
黃發青年跟章程躬著腰身跑出來。
“章程,你的狗呢?”
黃發青年手持電筒,明黃色的燈光掃過周圍,除了廢舊的汽車,連半條狗影都沒見到,冷刀子似的寒風灌進脖頸,凍得他直打哆嗦。
“估計是跑到其他地方玩了,我喊喊他。
“水娃子!”
章程遙遙大喊了一聲,末了嘴裡還發出兩聲狗叫。
“哥們,你這狗叫有點門道啊。”
黃發青年不禁瞥了眼章程。
他本身就是靠口技吃飯,自然對章程的狗叫發聲感到幾分好奇。
章程笑了笑,沒有回話。
“汪!”
倏地,一聲犬吠乍響。
但見不遠處的車底下猛然鑽出一道迅捷的黑影,瞬間跑到了章程的腿邊。
“哎喲,這狗長得可真是一言難儘……”
黃發青年將手裡的電筒對準章程腳邊。
隻見一條渾身布滿傷痕的白狗映入黃發青年眼中,已經結疤的肉色蜈蚣看過去異常醜陋猙獰,毛發光禿禿的,不予人凶戾之感,反而覺得難看嫌棄。
白狗繞著章程轉圈,時不時用頭去蹭章程的膝蓋,看過去很是親昵。
“兄弟,你這隻狗確定是獵個山豬不成問題?”
黃發青年眸裡滿是譏諷。
瞧這瘦不拉幾的模樣,彆說獵山豬,獵個彆的都要想一下到底是誰吃誰。
他心裡想道。
“當然。我對這方麵還是很自信的。”
章程微微俯身摸了下白狗的腦袋:“到時候你就能見識到了。”
聽到這句話,黃發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行,那我拭目以待了。”
旋即,他又好奇問道:
“對了兄弟。剛才你叫這條狗【水娃子】,聽起來還挺怪。”
“因為當時那幾天下暴雨下得特彆厲害,我把它從河裡救上來。”章程眸底掠過些許回憶,笑著解釋道:“命很硬,在水裡飄了兩天都沒死,所以我給它取名水娃子。”
“原來是這樣啊。”
黃發青年若有所思地點頭,轉而縮了縮脖子:
“行了,趕緊進去吧,快把我冷死了。”
章程瞅著黃發青年離去的背影,擼了兩下水娃子的脖頸:“去吧。”
白狗好似極通人性,一溜煙鑽進黑夜裡。
章程轉身走進廠子,使勁拉下卷簾門,正準備找黃發青年問問今晚自己睡在哪裡。
突地,整間廠房的燈光猛然一陣閃爍,下一秒驟然陷入黑暗當中。
“靠,怎麼斷電了?”
“是不是電路出現問題了?”
“你們去電閘那邊看一看,帶上家夥,小心點。”
不滿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
少頃,或是手電,或是手機電筒,隱約間顯出十數人的輪廓。
有名虎背熊腰的壯漢抽著煙,直接喊道:“海子,你去後麵看一看怎麼了。”
黃發青年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變得不好看,忍不住小聲罵道:“踏馬的,屁大點事情就知道使喚我,自己沒長腿嗎?”
然而。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黃發青年大聲喊道。
說著,他就往廠房後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