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壓抑感再度來襲。
袁名這時看了眼鄧青眉,背後厚重方正的純鈞刀微不可查一震,刀意流淌而出,變作一張大網將兩妖覆蓋住,耳邊頃刻安靜了不少。
袁名一屁股坐在大床上,沉聲問道:“你真信那個贏君羨的話?”
“不信!”
鄧青眉道出的話音很是斬釘截鐵。“道貌岸然的家夥哪怕說得再天花亂墜,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他們就是拿住公主的軟肋,想方設法地將她逼近絕路!”
說著說著,鄧青眉已是悲從心來,淚珠蘸著些許血絲滴答滴答打在白色的獸毛上。
“張口一個商量,閉口一個商量,可背後卻是明晃晃的威脅,他們就是吃定了公主絕不會半途而廢,來一招軟硬皆施方才導致今天的悲劇!”
鄧青眉眼中閃過與阿奴那張冷漠的臉龐。
她不相信贏君羨,更不會相信糜夫人他們,全都是一丘之貉!
鄧青眉不會忘記那天晚上與阿奴的口舌刀劍,什麼我說話的語氣就是如此,簡直就是狗屁不通,扯得連鬼都不相信!
“原來是這樣。”
一旁的袁名聞言,心中恍然。
他知曉鄧青眉的不相信是因為之前的所見所聞,而不是有其他特殊的原因。
這時,袁名審視鄧青眉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兩副麵孔,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卻帶了一絲意味深長。
“李馗呢。”
“什麼?”
鄧青眉猛地偏頭看向袁名,眼裡帶起一絲狐疑:“袁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
袁名搖了搖頭,卻是在心裡說了一句:
“說到底安義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鄧青眉眼前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浮起李馗的臉,心底隨之生出一股濃濃的厭惡。
幾次碰麵,這個人類幾乎都是以極為惡劣的態度對待她,明明雙方沒有過節!可現在竟然還殺死了她的親人,這件事不會因為李馗的死而落下帷幕。
這是滔天的血債,必須要討回來!
“可有一點我相信。”
鄧青眉眼神裡的複仇火焰爆裂燃燒,“他可以幫我們報仇,互相利用也罷,隻要能給公主報仇,做什麼都可以!”
袁名深深看了眼鄧青眉,沉聲說道:“你說得沒錯,確實要報仇!”
鄧青眉闔上雙眼,運起體內的妖力進行修煉。
袁名輕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呈川字的眉心,旋即,如大網般的刀意無聲無息間重新融入到純鈞刀內,他偏頭看向極遠處的大海。
是的,這個仇必須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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鼇魚體內。
糜夫人坐在辦公椅上,豐腴玲瓏的軀體透出幾分慵懶,笑意盈盈道:
“我一會兒還得再去一趟青丘,胡先生最近連續幾次召集門中大聖開會,這次我過去可要把這個好消息說出來。”
“說起來最近還真是喜事連連,夫人上回剛跟胡先生彙報了妖都的進展。”
一目聞言笑著說道:“相信這次的消息定會讓龍王和胡先生感到十分開心。
“尤其是胡先生。”
糜夫人一怔,旋即似想起什麼,頗為感慨地說道:“是呀,胡先生最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