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我們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短短不過幾息的工夫,仇白飛的腦海裡已經冒出許多具有可行性的方案,不由興奮道:“一旦成功,我相信屆時不會比土伯的成績差!”
對於仇白飛的話,薛常在向來都是保持無條件的信任,麵上當即露出笑容。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開始吧。”
“恩!”
隻見仇白飛腳下漆黑如墨的影蜮突地飛出一團青光。
打眼瞧去,青光竟好似變化無窮,男女老少的麵容接踵掠過,那一瞬間,至少見到了上百張各不相同的麵孔。
“換皮鬼,拜托了。”仇白飛說道。
青光內的麵孔定格在一張儒雅的書生臉龐上。他朝著仇白飛拱手作揖,旋即便沒入楊官眉心。
須臾後,楊官雄壯的身軀竟如爛泥般癱軟在地,卻猶如活物一般蜿蜒奔行到仇白飛的身上,由腳到頭進行全方位覆蓋。
再一看。
借助換皮鬼的詭異神通,仇白飛已暫時和楊官的軀殼融合,單論氣息的話,哪怕馮夷親臨也察覺不出端倪。
“記憶方麵的話,搜魂或者拷問都行。”
仇白飛活動了兩下手腳,唇邊翹起的笑意冷酷非常。
拘魂審訊對黑白無常來說可是老本行,就算楊官有山一般的堅定意誌,兩人也有數不清的辦法將這座大山粉碎!
薛常在微微頷首,偏頭看向項,麵上笑容和善,真誠道謝:“項,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帝江剛才就危險了。”
聞言,項猶如磐石般堅毅的麵龐亦是露出笑容,調侃道:“現在能聽到這句道謝也挺好。”
薛常在聞言微怔,旋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要是項晚來一步,帝江最少也要落個重傷的下場,屆時薛常在和仇白飛哪裡還顧得上道謝。所以,有時候彆瞧項一副莽夫模樣,卻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這份情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會落到李馗身上。
時間緊迫,薛常在立馬收斂笑容,說起正事:“雖然眼下有個計劃的雛形,但是接下來要麵對的難關肯定不少,還請項助我們一臂之力。”
“當然沒問題,我就是過來支援的。”
項不假思索道。
那一雙眼睛裡頗有躍躍欲試之意。
方才他跟楊官的戰鬥雖然頗為驚險,但卻沒怎麼消耗,仍保持全盛的狀態。
尤其是戰意!
“那我們開始大乾一場吧。”沉穩的聲音突地響起。
隻見仇白飛已經進入角色,說話的聲音與神態與真正的楊官如出一轍。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剛才項與薛常在幾句話交談的工夫,仇白飛腳下已經躺好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正是他與薛常在的假屍體。
片刻之後。
傳送門再次打開。
“殺!”
在上千雙眼睛麵前,大發神威的‘楊官’手持血屠刀將賞善司的黑白無常斬下頭顱,旋即饕鬄大嘴將兩人吞噬殆儘!
——
——
與此同時,罪惡城砦的區域一角。
埋屍穀。
千瘡百孔的酒幌子隨著刮來的陰風獵獵作響,旗麵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酒肆裡頭的桌椅腐朽,尤其是角落的幾個水缸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酒肆的背後是連綿起伏的小山坡。
卻是放眼望去,方圓千米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踏!
毫無征兆,一道龐大壯碩的身軀鬼魅似地出現在酒肆前。
來者虎頭牛身,體型足有三米五,額間生有一目,頭頂一對銳角,左右兩邊大臂各纏繞四根幽黑麻繩,腰間還纏著一根,其頭雕有蟒蛇狀的花紋。
正是土伯!
“按照李馗給的坐標,應該就是這裡了。”
土伯虎眸遠眺,嫌惡地說道:“真是有夠臭的!”
隻見那些數不清的小山坡底下埋的全是妖怪鬼類的屍體。
粗略一看,掩埋的屍骨至少在數萬以上,難以估量的濃烈怨念疊加屍氣,直接讓埋屍穀成為罪惡城砦一眾妖魔退避三舍之地!
論起屍穀的源頭,還是離不開罪惡城砦的特殊性。
要知道罪惡城砦可是名副其實的不法之地,每天死掉的妖怪鬼類數不勝數,沒用的屍體總要進行處理,久而久之,埋屍穀也就應運而生。
隻不過後來因為屍體越積越多,導致陰氣被汙染,帶有劇毒的陰風整日吹個沒完,早就沒有妖怪鬼物願意靠近這裡。
然而此時此刻,這裡卻是登天梯陣眼之一。
隨即。
“現在既然提前一步趕到,薛常在他們應該不會想著過來喝湯。”
土伯心裡暗自思索:“隻要我能成功拿下這裡,再加上先前進來時做的一點布置,拿下名額之一算是十拿九穩了!”
原本整日在賞善司裡當一條鹹魚的土伯,這次卻難得爆發出極強的勝負欲。
另外,正如薛常在想的一樣。
楊官主動出擊,卻沒想到自己被黑白無常拖住,導致無暇顧及負責的陣眼。
反倒是讓同樣前來的土伯得了便宜,帶著元慶直搗黃龍,將看守的妖魔統統殲滅,成功拿下登天梯的陣眼之一。
隨後,土伯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處陣眼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與土伯成功彙合的元慶此次並沒有跟來。
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打下來的陣眼仍需要留人看守,以便等待李馗的信號,屆時好將陣眼破壞,但其中仍存了土伯的一點私心。
畢竟一人建功,跟兩人合力破敵,在成績上肯定會有相差。
收斂起思緒。
土伯額前的第三隻眼綻出幽蒙蒙的神光。
看破虛妄!
隻見麵前的酒肆登時被漫天掩地的大霧籠罩,一頭又一頭形象可怖的怨靈在霧氣裡遊蕩,其數量幾有數千之劇。
“我說就憑這地方的怨氣怎麼會沒有一隻怪異誕生。”
土伯唇邊翹起一抹諷色。“原來是放在這裡當看門狗了,鬼心思倒不少。”
說罷,雄壯的身軀便龍行虎步地朝大霧深處行去。
尚可稱為高明的迷陣對土伯的神眼起不到丁點作用,至於那些個怨靈更是對土伯的存在視若無睹,任由其大搖大擺地自身邊穿行而過。
一會兒的工夫。
土伯看向前方一座高有數十米的閣樓。
這裡的負麵能量濃鬱到肉眼可見的地步,猶如粘稠的泥沼一般。可對於在雲夢河鬼蜮呆了數百年的土伯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他隨手擲下一枚陣旗。
無形的波動席卷而出,最後宛如透明的罩子般將此地蓋住。
“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