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老大。”
遙遙一聲呼喊,人已來到跟前。
手持匕首的年輕男人直接開口說道:“剩餘的殘兵全都處理乾淨了。”
晉烈聞言微微頷首,道出的話音有幾分遺憾,又有幾分放鬆:
“那就是現在了。”
與此同時,原先雲陵鎮的炮兵營地。
騎在赤馬上的信吐出一口濁氣,眉宇間的疲憊一閃即逝,人已經重新振奮起來,仿佛從未有過疲憊一般。
戰事的進展,實際上要比信預想的順利許多。
他原本的軍令是讓龍須虎他們必須在一分鐘內進入到龍魚門,有煉獄的幫助複活,且事先做足了準備,這並非是一件難事。
當然,現在的事態更好!
信拿出幽黑令牌,也即是破界令牌,如今到了最好的時候了。
能夠完成龍宮各個城門的攻克已經是各司鬼使才情能力的極限,再往裡去,要麵對的可是數萬的軍隊以及萬年道行的馮夷,他們就已經不是靠計謀能夠拿下來的。
該是讓地府的大軍出動,來收拾最後的殘局了。
短短思緒的工夫,沒有超過一息。
信瞳孔深處浮現出一隻碧玉蝴蝶,屬於李馗的一絲法力透過掌心輸入到破界令牌當中,一股玄妙的波動瞬間席卷而出。
立見抵天之高的巨大門戶出現。
左右兩邊門框通體幽黑,其上有無數條惡鬼手臂交纏盤錯,看過去猙獰恐怖,正麵乃是一層看不清虛實的氤氳。
踏!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信這時驅馬往後退了退,他尋思著清剿水寨的軍隊數量應該不少,以防自己擋到軍隊出來的路線,特意往後一撤。
氤氳劇烈湧動,覆麵的陰影當頭蓋下。
嘶吼~
馬天洪不安地搖晃腦袋,身軀隱隱在打擺子。
信的雙眉更是微不可查一皺,抬眸往上看去。
隻見身著甲胄,足有百米高的巨人從破界令牌開啟的傳送門裡跨步走出,手臂裸露的肌肉猶如磐石般堆砌,無形的力量感沉甸甸地壓下來。
炎熱境界,亦或更強?
信感知著對方的氣息有點拿捏不準,他往巨人身後看了看,氤氳已經重新恢複平靜,難不成隻有一個人?
此時,那名巨人低眉看了眼大小的信,身軀驟然縮小到五米之高,是個麵貌英武的男人,他說道:“彆看了,就一個。”
這讓信的內心頓時有點驚疑不定。
倒不是懷疑地府沒有鎮壓三淮水寨的能力,而是在猜測此舉背後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要知道當時李馗跟信談論起此事時,神情頗為鄭重,無論在哪裡開啟破界令牌,地府軍隊將會保持絕對的信任出動,不禁讓人遐想萬分。
任誰都會想象出那種場麵,傳送門裡,烏泱泱的軍隊蜂擁而出。
可事實上,門裡隻出來一個人,哪怕實力極為恐怖。
是就他這裡屬於特例,還是皆是如此。
一瞬間,信腦海裡的想法不斷碰撞,無論是直覺,還是經驗,都在告訴他一個答案,那就是——皆是如此。
那名麵貌英武的男人瞄了眼信,好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語氣中的不屑意味很是充足:“又不是雲夢河鬼蜮那會兒,不需要特地擺出陣勢。”
聽到這句話,信已經隱隱明白了過來,隻是輕輕點頭。
如果說他的假設真的成真,那麼接下來這名巨人應該會拿出某種東西。
說來也真是奇怪,英武男人好似真有讀心術一般的奇異神通,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意有所指道:“李馗跟他的手下還真是頗為厲害。”
這句話透露出很多很多信息。
不過到底是對信說,還是對信背後的李馗說呢。
信自然是傾向於後者。他是個極聰明的人,英武男人方才的那句話,說明他一直在關注戰場的局勢變化,那會不會精確到每一個人呢?
那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在看這場考核?
畢竟有人在看,才是最正常的吧。
就在此刻,英武男人抬手往虛空一抓,竟抓住一個模樣奇特的柱子。
呈玻璃柱體的樣式,有二十餘米高,裡麵有萬千藍色雷霆在湧動穿梭,朦朦朧朧的氤氳懸浮,反倒給足了信心中驟然升起的危機感。
英武男人將柱子直接往底下一插。
霎時間,肉眼看不見卻能感知到的波動自玻璃柱體迸發而出,籠罩方圓千米、萬米……緊接著,虛空中浮出一道道陣法紋路,精妙玄奧卻又無比熟悉。
見到這一幕,信瞳孔微微一縮。
“萬道歸解。”
英武男人語氣平淡,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於此同時,其餘三門的戰事也逐漸落了尾聲。
……
龍宮南門。
半空中浮著一層烏海,帶有劇毒的雨水傾盆而下。
城牆頂上血海浮動,防禦屏障千瘡百孔,已然失去效用。泛起的血腥氣就連雨水都遮蓋不住,隻見數萬帶著鎖鏈的血色人影將一名名守軍拖入血海裡。
呀,呀~
密密麻麻的烏鴉在空中盤旋,猶如化作通天徹地的風暴,直接貫穿頂上的烏海,道道血色雷霆在風暴中央穿梭。
肖剛坐在女牆上麵,腳下躺著一名身披甲胄的武將,眉心沿至下腹有一道猙獰明顯的斧痕,氣息幾近於無,算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肖哥,吃嗎。”
一名麵色略顯蒼白的男人笑著將手裡的水果遞了過去。
此人正是先前被雲麓區統帥任時離關押起來的鬼使,隸屬於賞善司。
在肖剛假扮任時離回到營地主帳後就發現被關在裡頭的鬼使,自是將其救出幫助恢複傷勢,隨後跟信采取一樣炮火轟炸的套路,直接將雲麓區的有生力量一鍋端,旋即便馬不停蹄地來攻打南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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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