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算它實際上的體溫高到可怕,但有了這一堆疙瘩的保護,很難叫人發現蹤跡。另外,過濾的‘水’在體內難免沾染毒性,混合之後最終形成了這種深褐色的血液。
“其血液性質跟石油有點類似,在血管內高速奔行,經過特殊的生物器官在口腔點燃毒液,便是最後噴發的毒火!”
“原來是這樣。”
神荼恍然大悟。
不得不說,這種細致入微的科普也讓神荼對文舍義有了新的認識。
文舍義見狀笑了笑,隨後將藥湯一口全部喝完,竟已有蹌踉起身的氣力,同時開口道:“這種血液是毒芯蛙的水,是它生存的必需品。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也可以飲用這種血液,但蘊著的毒性卻叫人往往退避三舍。”
文舍義來到毒芯蛙屍體前,接過同伴遞來的一株草葉,催發超凡能力。
隻見這株藥草立即刺破血管,生長、蔓延到體內每一寸角落,不消片刻,深褐色的血液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淨化,最後變作淡藍色的水流。
在火光的照耀下,竟有些奪目。
“但我不一樣,我可以將草藥的特性發揮到最大,去中和裡麵的毒性,因此找到毒芯蛙,對我等而言便是找到水源!”
文舍義的聲音適時傳來。
神荼見到流淌在毒芯蛙體內的水流,長出來的草葉淌動其中,恐怖與希望兩種意境竟在此刻交相呼應,不禁再次感慨道:“真是厲害!”
“哈哈哈哈,這得多虧了恩公。”
另一人樂觀開朗道:“此前我們遇到的毒芯蛙可沒有這麼大,這回也算是多虧了恩公,讓我們在這裡也能飽餐一頓。”
“你們叫我神荼就行。”
神荼笑著擺手道:“無需一口一個恩公叫著。”
“行,神荼!”
幾人亦是爽快應下。
而後。
待到毒芯蛙體內的毒素完全得到中和,幾人嫻熟地將其分割,放到了專門製作的石鍋裡,用猛火進行加熱。
不消片刻,騰起的煙霧中摻雜濃厚的香氣。
……
“神荼,這是給你的。”
神荼接過肉湯和烤製的大肉,豪爽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肚子可都餓的咕咕直叫了。”
文舍義已是迫不及待地拿起肥肉大咬一口,爆出的油脂沾在胡子上,活像個餓死鬼投胎,沒兩下就吃得乾乾淨淨。
這副狼吞虎咽的模樣直叫他人饞蟲鬨騰。
幾人當即圍坐篝火旁大快朵頤。
片刻之後。
文舍義的兩名同伴忽然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幾番,其中一人瞄了眼神荼,開口問道:“說起來,神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旁邊的同伴生怕神荼誤會,連忙解釋道:“他的意思是說,此處離凶煞禁地很近,很少有人會主動靠近這裡。”
以神荼的性子又豈會在意這些枝枝末末,快言快語:
“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先前生活的據點遭遇惡人襲擊已經覆滅,想離開這裡,可偌大的荒野卻叫我迷了路,又因一些事情,兜兜轉轉來到這裡!”
“原來如此。”
那人若有所思地點頭,眸底不禁浮出些許襲擊和期待,旋即問道:“那神荼你接下來打算去往何方,可有想好的去處?”
倒是文舍義聽到兩名同伴的話,先是皺了下眉頭,隨後也隻是默不作聲地吃著手裡的食物。
“有!”
神荼眼神一下子變得不同,道出的語氣裡更有幾分敬佩:
“一直以來在荒野上我聽到最多的就是關於曙光的事情,尤其是領袖司伯弘,我打算去曙光看一看。”
可聽到這番話的三人,臉上都有微妙的變化,尤其是兩名同伴嘴角的喜意登時僵住。
其實像神荼這種實力強大又十分正直的人,換誰都想拉攏,兩人自然也不例外,早在神荼幫忙去獵殺毒芯蛙的時候,他們就曾有過探討交談。
隻是沒想到,神荼竟然打算去曙光,聽語氣似乎對司伯弘還有幾分好感。
一時間,兩人竟有些騎虎難下。
“怎麼了?”
文舍義三人的神態變化自然逃不開神荼的眼睛,卻也開門見山道:“瞧你們的反應,似乎對曙光、對司伯弘存在很大的意見?”
“……”
短暫的沉默寂靜中。
“我們是救世燃燒團的成員。”
文舍義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燃成一團的篝火劈啪作響。
“神荼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外界的人一般叫我們燃火者,也有一部分人稱我們是瘋子、叛逆,恨不得將我們除之而後快。”
文舍義昂頭喝掉碗裡最後一點油湯。
“如此一來,神荼你也就不意外,為什麼當你說起曙光跟司伯弘時,我們會出現這種反應了。”
“原來你們就是燃火者。”
神荼瞅了眼另外兩人裝甲上的火焰圖樣,終於明白其代表的含義。
在荒野上遊蕩的這些天,神荼自然聽說過救世燃燒團的名號,卻沒想到偶然的仗義出手,竟還讓他碰上了正主。
“一般情況下,其實我們很少會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
文舍義笑了笑,攤手道:“畢竟不是很遭人喜歡,甚至會遇到危險。”
神荼聽了輕輕點頭,然而他此刻的好奇心隨之愈發重了,疑惑地問道:
“在我聽到的事跡裡,曙光領袖司伯弘是個很偉大的人,為什麼你們會對他們有這麼大的偏見。”
文舍義聞言一愣,旋即擰著眉頭糾正道:
“不是偏見,而是他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