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顯得沉默。
好半晌,袁彬才吐出一句話:“一切的開始,實際上就已是陰謀籠罩。”
“如果沒有我的介入。”
李馗兩根手指並做劍指,往半空中劈下。“楊樂樂治好昭聖後,就會被他煉成念器,此鬼尤善此道。然後……”
李馗嘴裡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無始神教就能借魔影控製住昭聖,無論是鳳陵峽這座兵工廠,還是來自楊樂樂身上的超凡能力,統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當下應尋求破局之機!”
袁彬眸光冷靜,摻雜一縷狠厲。“無始神教既有大圖謀,肯定不會就此放棄,他們敢下這麼大的一盤棋,落子之際更是牽一而動全身。
“他們停不下來的。”
他的話很自信。“隻要做足了準備等待,就一定能殺了他們。”
濃重的殺氣在每一個話音裡飛躍。
“會有機會給你斬下這些人的頭顱。”
李馗投向袁彬一眼,笑意森冷:“接下來你要查的事情不少。”
“交給我。”
袁彬大手按住腰間的繡春刀。
就在這時,前方路口走出一名拿著酒瓶的老人,神態慵懶,此時正準備坐在花圃旁的坐凳上,倏地瞧見李馗和袁彬走過來,笑容綻放。
“鐘山老爺子。”李馗打招呼道。
“安全回來就好。”
嶽鐘山伸出手與李馗用力相握。“謝謝你李馗。”
這聲道謝是來自那天晚上嶽鐘山的求助,沒有李馗的出謀劃策,他們一行人真的很難在聖夜和淵鬼的夾擊下安全歸來。
“我還想著跟您多聊聊天。”李馗笑著打趣道。
嶽鐘山一聽,拍著大腿發出爽朗大笑。“哈哈哈哈,你呀如今風頭無兩,想要跟你好好聊天的人恐怕得從醫院這兒排到城門口!”
李馗聞言唇邊的笑意弧度深了些,說道:“施文勇將軍托我向您問好。”
“文勇啊。”
嶽鐘山一邊說著,一邊坐到石凳上,浮上心頭的往事隨著酒水湧入喉嚨,逐漸清晰。
“他怎麼樣,還好嗎?”
“施文勇將軍一切安好。”李馗知道嶽鐘山問得是什麼,笑答道:“對比起昭聖那家夥,施將軍的傷勢連嚴重都算不上。”
“嗬嗬嗬,看樣子文勇的實力又有所提升!”
嶽鐘山樂嗬嗬道。
隨即,他瞅了眼那張冷峻的臉龐,繼續道:“事情解決了?”
李馗微怔,略作思忖後方道:“算不上解決,或許才剛剛開始。”
“這樣嗎?”
嶽鐘山蒼老的手掌微微轉動酒瓶子,又問:“都知道了。”
“是。”
李馗倚著椅背,語氣懶散:“暗流湧動,到時候隻叫是風欲靜而樹不止,風浪肯定是越來越大。”
嶽鐘山聞言卻是笑了笑,“老頭子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風浪。”
這句話從這位滿頭華發的老人嘴裡說出來,無疑是最令人信服的。
“還得是咱們鐘山叔夠豪氣啊。”袁彬說著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袋子,打包得很嚴實。“路上買的,裡頭是你最喜歡的辛矛草。”
聽到辛矛草三個字,嶽鐘山臉上揚起的笑意不禁深了些,接過袋子打開,裡頭是一片片草葉,鋸齒狀的邊緣,散出微弱的清香。
嶽鐘山拿出一片放入口中咀嚼,強烈的酸甜自味蕾騰起,不禁笑道:“還是袁小子懂我,可比這水酒好多了。”他拿起酒瓶子晃了晃。
若是細心一點就能發現這瓶裡的酒氣極淡,裡頭實際上裝的是水。
解一時的心癮罷了。
“您呐,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袁彬對嶽鐘山極為敬重,叮囑道:“辛矛草畢竟屬於刺激性草葉,食用過多對肺腑傷害極大,您呀也要多克製些。”
“知道啦。”
嶽鐘山笑嗬嗬地將小袋子放入自己的衣兜。
“有些事情交給吳仲、郭濤他們去做就好,沒必要事事親為……”袁彬還欲說下去,一抬眼卻見到嶽鐘山的眼睛就又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