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房間內,緊張感十足。
沈國申屏住呼吸,握住本命牌的十指微微用力,好似下一秒就會將其捏碎。
實因麵前呂百歲的狀況逐漸有些不對勁,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平靜的神態被慌張吞噬。
滿打滿算,自呂百歲施展出【拘魂神陰術】不過三十秒,事態並沒有往好的一麵發展,反而是急轉而下,使得這會兒沈國申的內心極為掙紮猶豫。
如果呂百歲隻差一步成功,這時候將他拉出來會不會功虧一簣;可同樣的,如果沈國申猶豫不決耽誤最佳時機,很有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信任自己的戰友死去!!
“不管了!”
思想碰撞的刹那,沈國申心中的躊躇蕩然無存,五指用力就要捏碎本命牌。
“嗬——”
突地,呂百歲驀然睜開雙眼,眸裡滿是慌張恐懼,嘴裡倒抽一口涼氣,就像是溺水者得以上岸後的呼吸十分急促。
“百歲……”
好懸沈國申反應夠快,及時掐滅醞釀的力道,轉而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差點出了大事。”
呂百歲驚魂未定。
眨眼不到,冷汗刷的一下自額頭冒出來,睫毛上的汗珠淌進眼裡,呂百歲隻是眨了眨眼,顧不得擦拭,先報出喜訊。“我找到朱宏光的位置了。”
“在哪!”
女戰士幾是在同一時間出聲。
“距離有點遠。”
呂百歲這時實在有點撐不住,使勁用手指揉了下眉心,腦袋頭疼欲裂。
自打從靈境回位,劇烈的疼痛便如潮水般接連湧來,以他的估算起碼得養兩三個月才能有所好轉,幾番心思輾轉,呂百歲繼續說道:“不過估摸方向應該是在世安區附近。”
女戰士眸光閃了閃。
世安區的麵積在曙光城內都可排進前五,裡麵多是各式工廠,人員流動密集,而且區內的樓屋道路較為複雜,想要抓人不是件易事。
但同樣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工廠內的安保力量不俗,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聚齊起相當龐大的力量,而且警衛也能立即趕到。
隻不過朱宏光在那兒想要做什麼……
“你還能動嗎?”
女戰士自腰間的小包裡捏出一顆藥丸,卻見呂百歲嘴唇翕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了然,開口說道:“這藥丸能暫時壓製你的反噬,肯定有效果。”
見狀呂百歲一把接過藥丸,也不細看,直接張嘴吞下。
藥效很快起到作用,清涼的冷意在天靈慢慢散開,逐漸難以忍受的疼痛隨之被壓下,呂百歲在沈國申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
“可以,但算戰鬥力的話,可以把我除掉了。”
呂百歲勉強地笑了笑。
“交給我就行!”
沈國申豪氣地拍了拍胸脯。
這副模樣令呂百歲總覺得似曾相似,好像什麼時候聽過,不過眼下事態緊急,他直言道:“趕緊出發吧,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來說越不利!”
據郵信局的監控錄像來看,林晨與朱宏光的消失時間如今已超過十五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人對他們進行乾預,如果朱宏光真存了歹心,那局勢真的有點不妙!
“好,走!”
女戰士開門走了出去。
沈國申扶著呂百歲緊隨其後。
“你施展術法的時候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沈國申回想剛才的情況,仍有點擔心地問道:“我看你的神情不對勁,馬上就要把你的本命牌捏碎,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醒了過來。”
聽到這句話,呂百歲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自己的臂膀,說實話嵐明的狀態此刻也不太對勁,狀態不僅十分虛弱,甚至傳達到內心的情緒裡也帶有恐懼。
或許是遇到那些恐怖的東西……
他心想。
“在靈境找朱宏光的過程很順利,隻是撤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呂百歲言簡意賅地說了下,寬慰沈國申道:“好在回來不就說明已經沒事了。”
關於靈境,沈國申自然不懂,但卻是聽明白了呂百歲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