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嬈兒難得吃醋,自是要慶祝一番。”容珺垂眸,見她臉頰慢慢泛紅,笑著低下頭,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唇上輕抿一口。

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雲嬈抗拒不了他用這種目光看自己,莫名地閉上眼,無聲響應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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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終究還是叫了兩次水。

以往入睡前,容珺是喜歡她不著絲縷的,可如今天氣漸涼,雲嬈有孕在身,他不想她有任何意外,對她的身子格外小心。

此時雲嬈已換好乾淨衣裳,懶懶地趴在他懷中,凝脂雪膚泛著沐浴後特有的漂亮的粉。

容珺手掌扣著她的楊柳細腰,白軟的美人勾弧度優美。

寫滿饜足的鳳眸,驀然微微一暗。

雲嬈察覺到危險,立刻嬌嗔道:“我真的累啦。”

容珺無奈的低下頭,在她眉眼一啄,微啞的嗓音很是動聽:“知道了,不鬨你。”

榮平郡主的賞花宴明顯就是個鴻門宴,容珺自然不願雲嬈前往,被那些貴女平品論足。

“可是我若不去,她們也有話說不是嗎?”

雲嬈也很苦惱。

容珺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不會的,此事嬈兒放心交給我便是。”

上次小報傳言滿天飛時,容珺也這麼說。

雲嬈一直都知道他厲害,以前也曾氣過他遇事總能如此氣定神閒,現在兩人說開了,再次見到容珺如此從容不迫的模樣,心裡隻有莫名的得意。

她就喜歡容珺永遠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溫文爾雅,芝蘭玉樹,仿若不染塵埃的謫仙玉人。

雲嬈飛快地親了他一口。

容珺失笑,扣在她細腰上的手一重:“嬈兒不累了?”

危險直指而來,雲嬈立刻搖頭閉眼:“累了。”

半晌,又忍不住問他:“子玉哥哥真的有辦法?”

容珺無奈一笑,拉過她的手,決定讓她再沒空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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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平郡主的賞花宴如期舉行,雲嬈雖然沒有前往,溫家姐妹倆卻沒有缺席。

她們自然也知道榮平想做什麼,原想若是有人敢在宴席間說半句雲嬈的不是,兩人便出麵。

沒想到才剛有人起了頭,暗指五公主回溫家之前,不止當過容珺的通房還當過他的外室,容穗穗就來到那人麵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去。

榮國公雖被降為侯位,可容穗穗的郡主之位卻不曾動搖,她的身份並不比榮平郡主低,甚至以往榮平見了她時,也不敢造次。

眾人見容穗穗動手,熱鬨非凡的賞花宴登時鴉雀無聲。

好半晌,榮平才回過神來,一臉尷尬地問:“永嘉郡主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動手打人了?”

容穗穗冷著臉,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當初我兄長便是聽信小人謠言,如此隨口附和,才會惹怒舅舅下了詔獄,本郡主這個巴掌,是在救她,免得她為逞一時之快,不止自己惹禍上身,還連累家人。”

榮平聞言,又是怔了好半晌。

圍觀眾人也因容穗穗這一番話開始交頭接耳。

“永嘉郡主此言何意?難不成容二公子當初說的話是假的?”

“容二公子當時的確喝得酩酊大醉,可就算再醉,也不可能憑白無故就汙蔑自己兄長才對。”

“若真如此,永嘉郡主剛才為何說容二隻是‘隨口附和’?”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容穗穗忽然抬眸環視四周,不疾不徐地掃過在場的貴女。

不得不說,她冷著臉不說話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像長公主,眾人登時心中一凜,幾名與榮平交好,想在今日大肆嘲笑五公主一番的貴女,更是心虛的低下頭去。

溫瀾清與溫釋月則無聲對看一眼。

容穗穗這時才又接著說:“都給我聽好了,我大哥哥從來沒有過什麼外室,五公主也從來不曾當過我容府的丫鬟,你們若是一個一個都想和我兄長一樣下詔獄,那就繼續再亂嚼舌根,到時我一個一個告到岑指揮使麵前,叫他儘全稟告皇上。”

當初容子揚說的時候,早就喝得神智不清,可如今容穗穗卻是滴酒未沾。再加上之前事發時,長公主與榮國公也始終否認,容穗穗此話一出口,無疑再度證實容子揚當初的醉言醉語完全不可信。

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榮平則臉色鐵青地將容穗穗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姑母難道沒告訴你,我今日賞花宴的目的嗎?你怎麼能幫溫嬈那丫頭說話?你到底怎麼了?”

容穗穗淡淡道:“我不是幫她說話,我是實話實說,省得你們一個個誤我大哥哥的名聲。”

榮平張了張嘴:“你是為了容珺?”

容穗穗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容穗穗對雲嬈無感,原本也不打算幫她。

可前幾日容珺拜托到她麵前,她不得不幫。

永寧長公主從小重男輕女,對她並不關心,七歲那年,她隨母親進宮時,曾被大自己十二歲的太子哥哥欺負,告訴母親之後,母親卻安慰她太子哥哥隻是在跟她玩。

容穗穗當時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太子不是在跟她玩,若是跟她玩,怎麼會平白無故扯掉她的衣裙?還將她帶到榻上,動手動腳?

她當時委屈極了,母親卻隻想大事化小。

後來有一日,容子揚跟太子玩時意外摔傷,長公主卻極為生氣,一狀告到明帝麵前,明帝從小就敬愛永寧長公主,太子很快就挨了罰。

容穗穗得知後心中極度不平衡,最後幫她出一口氣的卻是平時被自己看不起的容珺。

當年容珺年方十四,意外聽聞永寧母女的對話,得知容穗穗被太子欺負後,故意在容穗穗與永寧長公主談話結束之後,出現在她麵前,難得麵露怒色的問她,太子真的欺負她了嗎?

容穗穗一開始惱羞成怒,這個被她瞧不起的兄長,卻不由分說,在幾日後的比試場上將太子狠揍一頓。

眾皇子及世家子弟都會上太學,太學上有武術課,平時大家都讓著太子,不會真的對他下狠手,容珺亦不例外,但那一次,他卻狠狠修理太子一頓。

明帝雖然沒有生氣,榮國公卻因此將容珺罰了一頓,直接家法伺候,容珺挨了數十下鞭子,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容穗穗覺得荒謬極了,質問容珺為什麼要打太子。

他卻隻淡淡道:“因為你是我妹妹。”

容穗穗當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母親從小重男輕女,父親名麵上雖對她極為縱容,實際上卻對她不冷不熱,同父同母的親生兄長更因為母親重男輕女的態度,從不將她放在心裡,甚至態度輕蔑。

就連她自己也想不到,當她真的出事時,最後替她出頭的,居然是這個從小就被她和親生兄長看不起的同父異母的大哥哥。

容穗穗心裡其實隱隱約約知道,容珺當初對她好,很可能不是真心的,否則也不會在和五公主成親之後,三番四次為難自己母親,並且無視她與父親的苦苦哀求,依舊不肯到皇上麵前為容子揚說幾句好話。

但那又如何,當初她被太子欺辱時,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肯幫她,隻想隨口敷衍,大事化小,隻有容珺替她出麵。

容穗穗知道長公主得知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之後,定又要開口責罵她,她卻已經不太在意。

她知道,母親心裡眼裡就隻有她的哥哥容子揚,早就不在意她這個女兒,不論她如何的拚命、如何的努力要、如何的付出或奉獻,甚至貶低自己,母親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既如此,她又何必如此卑微討她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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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姐妹對於容穗穗的維護可說意外至極。

經過容穗穗這麼的鬨,榮平郡主的賞花宴自是再也辦不下去。

兩人離開賞花宴之後,直奔雲嬈府邸。

雲嬈聽見容穗穗為自己不平,甚至澄清小報上的傳言,亦是極為意外與震驚。

但她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容珺私下找過容穗穗。

容珺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之後,就又被明帝叫去跟前辦事。

如今他與雲嬈已成親,明帝自然不會再大材小用,之後若是邊關告急,還是得派容珺上戰場。

秋獵在即,明帝擔心再次發生行宮行刺事件,昨日就將容珺召進宮,吩咐他此次秋獵務必隨侍七皇子左右。

儘管如此,不論容珺再如何忙,還是會趕在晚膳時回府。

雲嬈下午時,聽見溫瀾清和大姐姐的轉述,心中便特彆高興,晚膳前還親自吩咐廚房多做幾道好菜。

以往膳桌上的菜都是她愛吃的,雲嬈一直以為容珺不挑食,直到不久前她才發現他雖不挑食,但也是有特彆愛吃的。

像是燒鵝以及羊肉水晶餃兒,與入口即化、香而不膩的滾肉。

全是肉。

雲嬈以前也喜歡吃肉,但有孕之後就突然換了口味,膳桌上常常都是素菜,之前容珺有傷在身,不宜大魚大肉,如今傷都好得差不多,她這才放心的讓廚子準備這些菜色。

晚膳,容珺瞧見菜色,眼神立刻柔了下來:“這是嬈兒特地為我準備的?”

他心中歡喜。

雲嬈笑眼彎彎,正準備挾一塊羊肉水晶餃兒給他,就忽地白了臉,捂著嘴乾嘔不止。

梅蘭竹菊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一人拿帕子幫雲嬈擦嘴,一人小心翼翼地輕拍她的背。

容珺眸色沉沉,厲聲道:“還不快去將鐘大夫請來!”

雲嬈雖胃裡難受得厲害,最後卻也沒能吐出什麼東西,她怔了怔,很快就明白過來應該是自己的問題。

容珺卻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冷著臉讓人將廚子拎過來。

張媽媽卻是想到什麼,微微瞪大眼,結結巴巴地問:“公主莫不是有孕了?”

如今兩人都成親超過一個月,有孕再正常不過。

容珺頓了下,鳳眸中掠過一抹無奈笑意。

果真關心則亂,他早就知道雲嬈懷著孩子,卻一時慌亂,完全沒想到她極有可能是害喜了。

容珺佯裝震驚地攬過雲嬈的肩,低下頭,碰了碰她的耳朵,低聲笑問:“真的嗎?公主真的有孕了嗎?”

兩人本打算再過幾日,再將雲嬈有孕一事通報皇上,沒想到今日這麼一出,倒是順了他們的意。

雲嬈不像容珺那樣,不管是真話假話都能信口拈來,見他滿臉驚喜笑容,足足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心虛地說:“不知道,不過這幾日總是聞到肉味就想吐。”

張媽媽眉開眼笑:“沒錯了,聞到肉味就想吐,當初姑娘懷著公子時也是這樣,公主肯定是懷上孩子了!”

鐘鈺很快就被請了過來,弄清楚是這麼回事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容珺一眼,笑眯眯道:“恭喜五公主,賀喜容將軍,五公主的確有喜了!”

雲嬈見鐘鈺說得煞有介事,亦是個說話從不心虛的主,不由得捂著嘴,噗嗤一笑。

容珺從頭到尾都握著她的手,臉上全是難以掩飾的愉悅笑意。

鐘鈺收拾好藥箱,笑盈盈地交待:“容將軍,如今公主有孕不過一個多月,三個月之前。”她突然嗯了聲,“三個月之前都那啥,都不宜行敦倫之禮,還請容將軍牢記在心。”

張媽媽:“鐘大夫請放心,要是將軍忘了,老奴及雲笙都會製止、提醒他的。”

突然被點名的雲笙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對,我們都會好好勸將軍的。”

雲嬈小臉紅撲撲,笑睨容珺一眼:“子玉哥哥可聽清楚了?”

“……”容珺望著眼前笑容嬌甜的小姑娘,嘴角溫柔的笑容逐漸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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