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皺眉:“知知在胡思亂想什麼,除了避子湯之外還有許多法子呢。”
容夫人輕咳一聲,容珺這才後知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拉過小妻子的手,匆匆跟母親告彆,就帶著人回房。
知知卻好奇極了:“子玉哥哥說除了避子湯之外還有許多法子,是什麼法子?”
容珺難得沉默了下,有些不自在的問:“真的那麼想知道?”
知知明亮的眼睛裡寫滿好奇。
回到屋內,隻剩兩人時,容珺在羅漢床落了座之後,一把將小嬌妻撈進懷中,抱到腿上。
他從後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纖弱的細肩上,低啞的輕笑出聲:“除了避子湯之外,還有魚膘、羊腸,還有……”
他頓了下,薄唇輾轉,一邊輕啄著她的耳垂,一邊低聲說了什麼。
知知明亮的杏眸很快就染上羞|意:“你、你都是從哪學來的這些!”
什麼叫最後不給她就好,他到底都在說什麼!
容珺鼻尖摩挲著她的耳垂,嘴唇貼著她的頸畔,笑得非常無奈:“不是你自己問的嗎?”
溫香軟玉在懷,一動不動的靠在自己懷中,乖得不得了。
容珺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乖寶要是怕,我們便先不要孩子,好不好?”
知知嘴角微揚,低低的應了聲好,一股甜蜜滋味在她心尖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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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四月,鐘鈺平安誕下一子,知知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最開心的莫過於岑煊。
鐘鈺有孕之後實在吃了太多苦,簡直讓他心疼壞了,孩子被奶娘抱出來之後,眾人都圍繞在寶寶身旁,唯有岑煊仍待在榻邊,耐心的幫鐘鈺擦汗,陪她說話。
知知眨了眨眼,莫名覺得這景象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好像自己也曾被人這樣珍惜的照顧過。
但怎麼可能呢?她又還沒生過孩子。
知知這幾個月來的擔心與害怕,很快就隨著小侄子出生,拋諸腦後。
小侄子剛出生時,皮膚皺巴巴的,額頭上長有褶皺,模樣像小老頭。知知一開始覺得很醜,心底有些嫌棄,還在想,阿兄跟阿鈺分明都生得那麼好看,怎麼小侄子會這麼醜?
不過幸好小侄子雖然醜醜的,卻也醜得可愛,莫名招人喜歡。
一個月後,知知發現自己錯了,小侄子一點也不醜,滿月的小寶寶,皮膚又白又嫩,水汪汪的一雙大黑眸,靈活得很,瞧著特彆可愛。
被她抱著的時候,還會咯咯的笑,看得她的心都化了。
知知突然好羨慕阿兄和阿鈺,恨不得天天都跟小寶寶待在一塊。
鐘鈺見她每次回來,都愛不釋手的抱著兒子,忍不住調侃:“知知要是這麼喜歡小娃娃,就該自己生一個。”
知知抱著小侄子,覺得阿鈺說得極是。
當晚容珺剛拿出魚膘,就被小妻子飛快搶走,甚至整盒都被扔到一旁。
容珺還在困惑,小嬌妻已經捧著他的臉,親了上來,還一邊親,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子玉哥哥,我現在不怕了,我們來生孩子吧。”
“……”
那是極其美妙而又愉|悅的一晚,到最後容珺甚至失分寸與節奏,不知疲倦,一味索取。
然而有時候越是想要什麼,就越難得到。
兩個月過去,小侄子圓滾滾的小臉都逐漸俊俏起來,知知仍舊沒有如願懷上孩子。
鐘鈺安慰她:“當初我和元燁也是成親一年多才懷上的,你和子玉都還這麼年輕,不急。”
岑煊當時就抱著兒子坐在一旁,聽見妹妹的話,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也有可能是容子玉不行。”
鐘鈺立刻白了自家夫君一眼。
再過幾日便是七巧節,往常七巧節都是他們六個人一塊過,如今六人中的四人已經成親,溫延清與容靜姝也大婚在即,今年的七巧節,便決定各過各的。
容珺原以為自己終能和小妻子過兩人世界,沒想到七巧節當天早膳,知知忽然掩嘴乾嘔不止。
容夫人立刻讓人將府醫請來。
府醫仔細的摸了摸脈象,沒一會兒,便眉飛色舞道:“恭喜容夫人,恭喜大公子,少夫人脈象如盤走珠,強勁有力,這是有喜了!”
知知聽聞自己終於如願懷上寶寶,頓時喜上眉梢,難以置信的抓著自家夫君的手。
禦街人潮洶湧,如今知知剛懷上孩子,容珺可不敢讓她去人那麼多的地方。
期待已久的七巧節兩人世界,又不成了。
知知之前擔心的那些害喜症狀並沒有出現,孕期異常地順利,甚至就連發動時也是在容珺休沐的前一天晚上。
女兒出生之後,容珺並沒有急著出到外間看女兒,而是跟當初的岑煊一樣,待在知知榻邊。
知知看著他蹲跪在榻邊,低垂著眉眼給自己擦汗,耐心的說話哄著自己,有一瞬的恍然。
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似。
她淚眼蒙矓的看著容珺,忽然喃喃道:“叫平安。”
“嗯?”
她的聲音實在太低,容珺停下手邊的動作,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乖寶剛才說什麼?”
知知眷戀的蹭了蹭他近在眼前的臉,再次重複:“女兒的小名,就叫平安。”
容珺忽然安靜下來,怔怔的看著她的臉。
許久,他低下頭來,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角,溫和的聲音裡,除了往常的無可奈何之外,多了一點點的酸味:“好。”
“就叫平安。”
許你一世柔情,護你一生平安。
願你此生無恙,幸福無憂,一生永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