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忠實映出她的容顏,那是有“落雁”美名的王昭君。縱然冰藍色的頭發與這個時代或許相悖,然而她仍舊有著冰雪般不可侵犯的美貌。如果硬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大抵“高嶺之花”四字,最是合適。不過也許是結合了現實,王昭君的眉眼之中,隱約有幾分她原本模樣的影子。
看了一眼,季無憂就放下了鏡子。如今來說,最緊要的並不是容貌的變化。
紫衣女子的存在仍舊十分棘手。她不可能殺了她,威嚇卻又怕弄巧成拙。如果她安然不動,彼此接觸多了,紫衣女子也必定會知道她不過虛張聲勢,早已黔驢技窮。
“出去。”思來想去,到底沒能找出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季無憂乾脆利落的出口趕人。所幸剛剛受了一絲驚嚇,極識時務的女子深深看了季無憂一眼,到底低了頭出了門去:“前輩若有需要,儘管吩咐便是。”離開之前,紫衣女子道,然而她抬眸之間,眼中一閃而過銳利的光芒,讓季無憂控製不住的心驚膽戰。
季無憂研究了好一會兒這個係統,還是沒有研究出個什麼來,感情值仍舊沒有動彈,而“浸入值”和“活躍度”一直停留在“5”,也沒有半點要動的意思。這些數值以什麼而定,有什麼用,目前也不清楚。之前一閃而過的新手指導,什麼時候會出現也沒有定數。一切都藏著未知性。
她站起身來,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了獨屬於王昭君的權杖。些微寒涼從心底升起,那種天地之間孑然一身的孤寂將她包圍。季無憂微垂眼睫,突然一揮權杖,離她不遠的鏡子突然被冰霜凝結,一秒之後,突然炸開,碎裂開來的鏡子碎片與技能所造成的冰晶直直濺射開來,朝季無憂而來——
性感昭君,在線作死。
季無憂本能性伸手去擋了擋,然而所幸,那些看起來就很鋒銳的碎片冰晶,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被擋了下來。王昭君的被動技能,自帶透明護盾,不是很結實就是了,隻有偶爾能起點無關緊要的作用,比如現在。
這一個小插曲把房間已經弄得足夠糟糕,季無憂沉默了一下,抬腳往外而去。也就是這個時候,季無憂突然發現,浸入值有了一點點的變化——“6”。
浸入值是......技能使用度?她用了技能,被動技能也被她無意之中觸發,於是浸入值有了變化?這麼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出了房間,就發現這是一個院子。院子頗大,石桌假山一應俱全,甚至還風雅的種著花。一縷陽光透過屋簷灑落下光輝,溫柔而燦爛。遠方似有紅霞,夕陽斂去了最後的餘溫,溫煦而又美好。身上的那絲淡淡的寒意,好像也被驅散了開來。
“前輩?”一聲呼喚,重新把季無憂投入了寒窟。她承認她是慫,誰第一眼看見這麼個殺人不眨眼,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惡毒女人,都不能無所謂的。
“前輩要往哪裡去?”紫衣女子到了季無憂麵前,輕聲問道,然而態度卻似乎有些強勢。威懾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效力。
季無憂心下一沉,莫名有些慌張起來,她強製自己不表現出內心的恐懼來,出聲應答道:“出去走走。”話剛說完,她的心裡就油然而生一股後悔來。不、不該這麼回答的,太弱氣。而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從來適用。她或許說“我做事何須向你報備”更好。然而話已經說出口了。季無憂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法杖,似乎從這個動作中獲得了莫大的勇氣,她突然抬了眼直視著紫衣女子,冷冷道:“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問。”那一眼似淬著冰一般的冷酷。
紫衣女子仿佛被這一眼定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季無憂便轉身要離開這裡,突聽得身後的人說話了,語氣比之先前軟了一點:“前輩若是不想惹了麻煩,還是遮掩一下容貌的好。”她竟沒有阻止她離開的意思。
季無憂腳步一頓,還是沒有說什麼。也就是不經意的一個低眼,她突然發現地上有著奇怪的顏色,似是......血漬。她背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