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看了一眼被鎖住的那些人,又看了一眼其餘的人,這原本清閒的茶棚,早已成了是非之地。她心中歎了一聲,把碗中涼茶一飲而儘,站起身來,搖了搖扇子,突然又覺得這件事有點意思,她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走出了茶棚。
她走出沒幾步,就聽得一聲製止聲:“兀那書生,止步,我有話問你!”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兩聲嗬斥問責,約莫是責問叛徒,但是並沒有給他們辯解的機會,而後是刀入血肉的聲音。那些個漢子,怕是已經死了。他們下手倒是乾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隻是死了人,不知道茶棚還能不能開下去,她希望還可以。
緊接著,那白色僧衣的男人就上了前來,到了季無憂麵前:“你是何人?”
“如你所說,三尺微命,一介書生耳。”季無憂回答道,她搖了搖扇子神色平常。
“一介書生?”他不像相信的樣子:“尋常書生可做不到像你這種地步,你根本就沒有怕過他們。”甚至他懷疑,當時他們沒有出來,他仍舊能夠擺平眼前的麻煩。
“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不那麼普通的書生。”季無憂回答道。明教麼......明教她也曾列入過考慮,然而跟上午來找她的那群人,不過半斤八兩。但是現在一切都才剛剛現出苗頭,再等等......很多事情,還需要她再做點什麼。
他顯然在懷疑她,她也知道他在懷疑什麼,索性隨意信口開河道:“昨日我夜觀天象,今日或有無妄之災,然遇難呈祥,有貴人搭救,既如此,我又何須慌張,失了風度?”她撫了撫衣袖,輕輕似抖落塵埃。
那白色僧衣的男子目光凝住了,而後似想起了什麼一樣,他眼中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又好像有些驚疑不定道:“你......你是......”
這人還是比那些榆木腦袋要聰明得多的。季無憂笑了笑,知道他不會攔她了,她搖了搖頭就要離開,那男子卻攔住了她:“先生大才,不知先生可願加入我明教?”
季無憂知道他是誰。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和尚彭瑩玉。她同樣也知道,這位彭和尚在江湖上或許不是頂尖高手一列,但是在對抗元兵方麵,最是堅決不過,是一位真正鐵骨錚錚的漢子。
“明教......?我知道明教。”季無憂道:“邪門歪道,行事奇詭,狠辣無情......”
彭和尚臉色大變:“我明教絕非如此......”
“我知道。”季無憂打斷了他的話,繼續道:“明教的教義‘......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我很喜歡這一句。”她意味深長道。
“先生的意思是......”彭和尚顯然一時半會沒有明白季無憂的意思。
季無憂笑了笑,搖了搖扇子:“明教雖被江湖人說為邪魔妖道,但於對抗元......韃子方麵,一向不遺餘力。這一點,許多名門正派也比不得你們。”然而,明教卻還隻是一個江湖門派,組織性紀律性都很散漫,甚至很多人對於人命都不在乎,端的是一個快意恩仇。去與否,全看其中男兒血性,退的有,怕的也有。她現在加入其中,其實毫無意義。
這樣的情況太糟糕了,比早上來找她的那群人還沒有b數。她也知道,彭和尚的邀請,現在沒有什麼特彆的意義,隻相當於吸納教眾,現在看起來不普通,到了明教沒多久,就知道最多特殊那麼一點點,其實跟一普通教眾也沒差了。她本該一口拒絕,但是她仍舊還記得,明教是主角張無忌的母家。那麼,她相信明教必有光環。
“還不是時候。......一年以後,如果你還沒有改變想法,再來找我吧。”季無憂道。
彭和尚麵色茫然,他又看了季無憂一眼,見她神情不變,便已經收斂好了情緒。他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那在下便暫且告辭,一年之後,望先生不吝賜教。”
作者有話要說:awsl……
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王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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