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拿著筆,一邊走一邊在紙上隨手寫了點東西,把它擱在桌上,走了過去開門。
門外正是長孫紅。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正站在門外,見季無憂來開門,才有兩分埋怨般道:“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慢?”她伸頭往屋裡看了一眼,驚奇道:“你在寫字?”
她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走了進去,把藥碗放在桌上,拿起了桌上寫了字跡的紙。那正是季無憂情急之下隨手鬼畫桃符的“大作”。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她一字一句念道,神色已有些變了:“你想朋友了?”
“不,不是。我答應過你就不會反悔。”季無憂當即否認:“‘到鄉翻似爛柯人’的典故你聽說過麼......”她轉過頭看向長孫紅:“你可知當世聞名的幾大絕世棋譜?”她的眼眸印入燈光,亮亮的,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爛柯譜正是其中之一。”說著,她好像又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的樣子:“雖然我知道,夫人處的棋譜不太可能是這種絕世棋譜,卻還是忍不住心生妄想。......我想看看仙人下的棋譜是什麼樣的。”
“......”長孫紅看著季無憂的表情,歎了口氣:“你可真是個棋呆子。你隻想著棋譜,旁的都不管嗎?”
“旁人對我好我還是知道的。”季無憂微微笑了起來,笑意溫柔。
長孫紅愣了一下,突然收緊了手掌,把那張紙攥入了手心,臉上浮現出點點豔色,吞吞吐吐道:“你,你記得喝藥,我、我走了!”
“......”茫然,我說了什麼嗎,你臉紅什麼......我又沒在說你......
正在季無憂懵逼之際,長孫紅又回過了頭,壓低了聲音道:“藥不要喝太多。”叮囑了這一句後,她仿佛被誰追著一樣,很快的離了房間。
季無憂微皺了眉頭,走過去關了門。自從她被石觀音帶回來看過大夫過後,每天長孫紅都要給她準備一大碗藥的。至於這藥是什麼,加了些什麼......沒怎麼研究過藥理的她一無所知。隻是出於警惕,喝完總免不了找個機會支開長孫紅催吐。畢竟沒病還是不要亂喝藥的好。
楚留香默不作聲從床上起來,端起藥碗嗅了嗅,眉間似一閃而過一絲詫異。
【怎麼了?】季無憂用唇形示意。她倒是並不知曉,楚留香對藥理還有點研究。
楚留香拿過紙筆,頓了頓,搖了搖頭,到底沒把那藥是什麼寫上去,隻是說並不適合她喝而已。
楚留香當然不懂什麼藥理,他隻會一點粗淺的辨識之術。然而那藥裡旁的他看不出來,加了不少壯陽的藥材他卻是知道的。這種藥當然不適合季無憂吃。
如今所處的地方並不適合閒聊,因而季無憂也隻是隨口一問,這個話題也就了了。
楚留香特意為她來這一趟,因而有些事情,她不得不說清楚。她無意將楚留香拖入這□□煩裡。
季無憂三言兩語,簡單寫了一下自己同石觀音菩提寺等的牽連,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向,覺得說得足夠清楚後,她把紙遞了過去。
見楚留香一目十行看完,季無憂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必須得走一趟的,你卻不必要趟這一灘渾水。”
她知道楚留香特意來救她,她不該說出這樣的話,然而她還是如此道。她的聲音很低,然而看著楚留香的神情卻再懇切不過。
楚留香搖了搖頭,他把那些寫滿了字跡的紙一張展開,擱在蠟燭上,紙頁打著卷,慢慢蔓延上焦黑,豔麗的火光跳躍著,更襯出楚留香的神情幽邃。兩人安靜的看著那些紙俱皆燃燒成灰燼,這時,楚留香方才道:“你留下來是情理之中,我留下來也是情理之中。讓我走這樣的話,還是不提為妙。......龍潭虎穴又如何?”他的語氣淡淡,然而說到最後,卻又顯出一種楚留香特有的瀟灑豪氣。
季無憂愣了一下,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神情也放鬆了不少:“既然這樣,那便留足心力,闖一闖看一看這究竟是何等的龍潭虎穴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晚十二月中就結束實習了。
我感覺莊周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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