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無憂的表情崩了,她捂著額頭,不忍再看,她現在是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再來幾回底都給掀光了。這不對頭啊,這種事情怎麼能讓楚留香知道呢?他做夢乾啥不好夢這種東西??
她隻這麼想想,就得到了來自夢境的答案——對於惡人自然重重障礙,對於善人卻不。他們擁有一雙明澈的眼睛,可以看透虛妄。當然如果他們自己願意沉浸美夢另算。就像她可以看見原隨雲的過往一樣,這類人破除迷障之後,會看見什麼是拿不準的,但大多數時候是遵循他們自己的意願的。
天底下沒什麼是真正毫無破綻的,這個夢境也是。而季無憂同崽崽會和之後,實力大增,也並不能使夢境成為真正的真實。既然是夢,那也與幻境差彆不大了。
她該慶幸,這隻是莊周的一段過往——等等,季無憂皺起眉頭,隱約覺出一點不對了,這不像是莊周的視角,更像是......崽崽的?
夢境仍在繼續。他又撿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少年,有些冷漠孤僻,他在得知青年的名字,便顯出了十分的尊敬與迷茫:“【求問賢者,若是一切是夢,人能何時醒來?
“自以為是的真實,比無藥可救的幻想,更可怕!”】③一向溫和的青年,卻仿佛顯露了幾分鋒芒。他的目光看向夢外人所站的地方,就如同與人對視一般。
這一句仿佛撥動了機關,世界開始崩裂,迷霧漸生,隱去了所有的東西。
迷霧再次散開,又是另一幅場景。
孤獨的飛鳥於天際飛行,投落下碩大的陰影,它跨越過山川河流,最終發出一聲悲鳴,變成了一隻魚落於海中。它長眠於海中,似在做一個長久的夢境。
它終於感覺到什麼,為此醒來,因為成百上千年的沉睡,泥土淤於背。草木長於此,獸禽生於此,它無法再展翅飛翔,隻能曳尾於海中。
所幸,它並沒有等待太久。夢境的最後,是它終於得到了一點消息,兩個落水的人類印入眼簾。
季無憂輕輕歎了一口氣。她好像有點明白,楚留香為什麼會是這個夢境了,他心裡麵應當也是對蓬萊島的來由十分好奇的吧。
“崽。”她從它的獨角上取下了那盞燈,伸出手去摸了摸鯤的頭,心中也有些唏噓感歎。夢境真真假假,誰又說得準呢。
也沒必要再看下去了,她提起燈,走進迷霧。
燈光盈盈,照亮了一片黑暗,驅散了迷霧。麵前的一切露了蹤跡。
楚留香就站在她的麵前。季無憂微挑了眉,有些詫異。
“莊公?”楚留香見到季無憂也是很驚詫,一個存在於傳說中,夢境裡的人物,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也無怪楚留香驚詫如此。
而她的身份,在夢裡已經揭示無疑了。無論是細節還是名姓,並不給人其他想象的餘地。
她該慶幸隻是莊周跟墨子打了個招呼,說了兩句話,然後救了個司馬懿還沒來得及問他名字嗎?而學宮的學子,縱然出鏡,不說起名字,楚留香也沒一個認得的。要是所有英雄聚眾打麻將,吆喝著彼此的名字,那就刺激了,尤其是楚留香還見過狄仁傑和弈星。不過也還好這兩個跟莊周並沒有太大關係交集,否則解釋起來就很麻煩了。
季無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提著燈走在前麵,鯤就在她身周遊弋,有著最為動人瑰麗的夢幻感。乍一眼看去,如同一個不應存在於人間的人。
楚留香的目光慢慢變得複雜起來,眼前這一切,莫非太過不合常理?夢蝶的莊周,固然是為先賢,然而先賢入夢詐屍活了過來,豈非太過匪夷所思?這世界之廣闊,是否當真有一些他不曾接觸,也不曾知道的東西?
楚留香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落後了兩步,略帶了幾分恭敬道:“莊公可知,蓬萊島的異動?”
季無憂頓住了腳步,頷首:“我知曉。”她當然知道,崽全是為了來找她來著。蓬萊島撞上蝙蝠島一事,嚴格來說並不是一個全然的意外。
“那莊公可知......”
季無憂並沒有等楚留香問完,她回過頭,神情溫和道:“我知道你,”在楚留香麵露驚愕之時,她微微笑了起來:“蝴蝶可夢莊周,莊周亦可夢蝴蝶。這裡並不是久待之地。”
【“該醒醒了,楚留香。】④
作者有話要說:【】②③④引用化用英雄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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