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她聽慣了恭維,也聽慣了吹捧,這些話也根本無法讓她產生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沾沾自喜。她接過茶杯,麵上仍禮貌的帶了三分笑意:“玉劍山莊在江湖上亦是威名赫赫,無人敢一攖鋒芒。杜先生乃是當世的巾幗英雄。”
雖然她並不算很喜歡這種流程,但是在江湖上行走,學會商業吹捧是必不可少的。流程走完了,談正事就要輕鬆得多。
巾幗英雄比起女中豪傑來,其中意思更令人深思。聽聞此話,杜先生的手一抖,茶水灑落出一些。她抬起頭看向季無憂,終於跳過了商業互吹的環節,直入正題:“我知道你比其他人都要忙得多,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這話並沒有說錯,季無憂確實很忙。
一個人若是短短時日就聲名鵲起,名滿江湖,無論他是徒有虛名,還是有真材實料,他都必定很忙的。
既然杜先生入了正題,季無憂也不再虛與委蛇,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從腰間掏出一塊金色的長形令牌,按在桌上,推了過去。
杜先生看了一眼,令牌上寫著大大的四個字“六道追凶”。
“你這是何意?”杜先生道:“身份證明?”
季無憂示意她把令牌拿起來細看。
杜先生微微皺了眉頭,到底還是伸出手,將令牌拿在了手上。她認真看過這四個字,並未發覺什麼特彆之處,待她手指撫過花紋時,神色已經有了幾分變化。像是為了求證什麼一樣,她翻轉過令牌,上麵赫然寫了四個大字——“王朝密令”。杜先生神色終於大變,手一抖幾乎掀倒了茶杯。
“你是!......”
季無憂微側了頭,微微笑了起來,她豎起一根食指於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杜先生的情緒也慢慢回複了過來。她垂眸看向手中的令牌,其色彩如明日煌煌,尊貴無比。她定定看了一眼令牌上的四個大字,將它扣回桌麵,推了過去,臉上表情已經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了:“閣下此來所為何事?玉劍山莊若能幫忙,必鼎力相助。”她的神色與先前已經大不一樣了,帶著些公事公辦的鄭重感。
季無憂將令牌收好,輕輕歎了一口氣:“此次來並無其他意思。想得知玉劍山莊所知道的,所有史天王的信息,除此之外,爾後若有計劃,或許需要玉劍山莊配合一二。我若有事,會讓我的朋友來。”
聯係狄仁傑六道追凶之名,她想要做什麼,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掩飾了。
“自當從命。”杜先生喚來了人,將事情吩咐了下去,兩人對坐著,都沒有說話。
杜先生沉默了半晌,才道:“早些日子,此間事情已有些不妙。我遂向上麵上書,言說情況的惡化。上麵體諒,便又派了些高手過來。然而高手對處理此事,並無太大裨益。......今日,才等來了閣下。”她頓了頓,抬頭看向季無憂:“這件事,越早處理越好,拖得時間越長,到後麵便愈發難以招架。”
季無憂也看著她,做出傾聽之狀。這些事情,她已聽皇帝說過了,然而從當事人口中再說一遍,更方便她收集細節信息。
“史天王現為最大的海盜頭子,他的武功,若說有多高超也不見得,不過江湖一二流的水平,但他難以對付之處就在於,他有六個一模一樣的分/身,是天南地北各處找來,廢了許多心血培養成的。這七個史天王長得一模一樣,武功也一樣,就連走路都彆無二樣。莫說旁人,就是親近之人,也難以辨認出他們的區彆。但好在,現下他不曾完全統一海上,還有兩股勢力暫時可以牽製內鬥損耗他一下。不過以現下的情況來看,史天王吞並其他勢力,成為海上說一不二的霸主,隻是時間問題。”
杜先生所知道的,果然要細致很多。季無憂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杜先生抿了一口茶,端著杯子遲疑了一會兒,似在斟酌,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有什麼想說儘管說便是。”季無憂道。
杜先生摩挲著杯壁,她盯著杯底,到底還是說了出來:“此事隻是隱有端倪,我並沒有收集到確切證據。......海盜肆掠的同時,似有扶桑倭寇的蹤影。”
扶桑倭寇。戚繼光抗倭!季無憂腦海裡第一反應的就是這個。她微擰了眉頭,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為什麼要這個時候搞事呢?狄仁傑浸入度接近滿值,也不知道能不能待那麼久的時間了。若是扶桑來跑來湊熱鬨,她要好好解決,還得考慮這些突發事情,腦細胞怕是得死一堆。
“此事我已知曉。”季無憂點了點頭:“目前暫且處理史天王的事情。......扶桑若真敢在這個時候伸手過來,剁了便是!”她神色冷冷道。
作者有話要說:surprise!元旦快樂!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