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一刻,伸手去拂亂棋子,把棋盤打得一團糟,還沒有把棋子收好,就聽見了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尾音還有些懼怕的微顫:“師......師父。”
師父?喊誰?季無憂豎起了耳朵。
“鬨夠了嗎?”那聲音很冷,仿佛夾了冰雪一般,冒著森森寒氣,讓人一聽便能察覺語氣裡的不悅,直冷入人的心底、骨髓裡,連牙齒根似乎都冒著寒氣。
葉孤城!這聲音實在太有辨識度!葉孤城居然有徒弟了!還是個無法無天非他親自到場不能製服的熊孩子!這可真是個大新聞。季無憂來了十分的興趣,她也不管桌上的棋子了,隻一心聽後續發展。
又安靜了好一會兒沒有聲音。葉孤城生氣了,這等威勢之下,沒人敢說話才是正常。
“如果你來白雲城隻是胡鬨,即刻便可回了。”這話說得淡,卻冷得很。
“......我是有正......”那聲音弱了不少,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尾音直接消失在了空氣裡。
季無憂側耳聽了一番,外麵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過也是,再熊的孩子,遇見了葉孤城,都隻能慫的份。葉孤城沒道理鎮壓不了他。
季無憂尋思了一會兒,總覺得那個聲音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她慢慢把棋子收好,放入屋裡,突然想起來,她是哪裡聽說過這個聲音了。
南王世子。
季無憂對這個人印象實在深刻,他給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特彆靠譜。跟聰明人打多了交道,被坑一臉血,她就特彆懷念南王世子。
不過今天葉孤城很明顯生氣了,她沒必要去觸葉孤城的黴頭。
沒過多久,雲舒就又回來了。一向清冷的眉眼好像也染了幾分疲憊。
“棋子我已收起來了。”季無憂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無憂姑娘今日是聽見了吧?”雲舒接過茶,道了一句謝,有些遲疑的問道。
季無憂愣了一下看向她。雲舒會主動提起這件事讓她覺得有點意外。
聽見了也不能說聽見了,畢竟白雲城的內務。季無憂思索了一會兒,到底沒有否認,她含蓄道:“聽見了兩句,後麵聲音有些大了。”
“他是城主名義上的徒弟。”季無憂注意到,她的手指捏著杯壁,有些緊,指節處顯出了幾分慘白:“他們總是依仗自己的身份去逼迫城主。”她的聲音有些莫名淒厲,眼睛有些發紅:“總是如此。”她一字一句道,手捏得越發緊了。她不僅是指節發白,就是臉色也已白了,白得跟她身上的衣服,幾乎是一個顏色。
葉孤城那樣的人,誰能夠逼迫得了他呢?南王他們果真能夠逼迫威脅葉孤城?季無憂沒有把這樣的困惑說出口,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雲舒握著杯子的手,雲舒愣了一下,慢慢鬆開了手指,好像情緒也慢慢平緩了下來:“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季無憂搖了搖頭,對著她安撫的笑了笑,溫柔和緩如三月的微風。
雲舒的神情也緩和了很多,她輕聲問道:“今日無憂姑娘想吃些什麼?”
“都行。”她被絆住實在不是沒有理由的,雲舒醫術超群,做好吃的東西也很有一手。季無憂道:“今日我們不研究吃的了,出去走走可好?”
雲舒看著季無憂,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神情不自覺變得柔軟起來:“好。”
雲舒是白雲城人,自然對此地十分了解,有導遊比之之前一個人感覺又是不一樣。兩人逛了一圈,去往過幾處名勝,領會過特色,正打算回去的時候,恰巧遇見了南王世子,雲舒原本還算柔和的表情瞬間就已冷了下去。她本身就氣質清冷,這點變化倒很難讓人看出來。
一個侍女如何做想,南王世子當然不會在意,他見著季無憂後,就非常高興的湊過來打了個招呼:“公主!”
季無憂點了點頭,禮貌性的對他笑了笑道:“世子。”她雖然想跟南王世子聊聊,但是雲舒在旁邊顯然是不行的。
作者有話要說:寫大概一章他兩qaq,鋪墊一些季無憂不知道的劇情。
當然逆水寒戚顧的知己情仍舊是初心嗚嗚嗚嗚雖然實際上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感謝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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