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察聞言一愣,旋即竟咧嘴大笑,道:“哈哈,好一個血光之災,讓本大少無限期待。”
說完沒再理會張小卒,看向牛大娃催促道:“該你了,兩條狗已經餓得直叫喚了。你看那兩條惡犬,煞氣衝天,眼珠子都是紅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本大少天天以人肉飼養它們。瞧你胳膊上的腱子肉,足夠它們飽餐一頓的。”
“那我就隨便講一件。”牛大娃應聲說道,問顧察:“認識傅玉成嗎?”
“廢話。”顧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曾經力壓本大少一頭的男人,本大少能不認識嗎?”
“那你肯定知道他有一頭威風凜凜的獨角烈焰獸坐騎,還有兩根能幻化各種衣衫的幻羽,對嗎?”牛大娃問道。
“知道啊,怎麼了?你要說什麼?”顧察不耐煩地問道。
“他的獨角烈焰獸被我烤了吃了,他的幻羽被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扒了衣服搶了。”
“夠不夠惡?”
牛大娃笑吟吟地問道,同時兩手抓著衣襟,把衣服嗤啦一聲撕開一條口子,但下一刻撕碎的衣服就恢複了原樣,以此證明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傅玉成的幻羽幻化成的。
“靠!”
“真的假的?”顧察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捕快和圍觀的人已經嚇得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一地,全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直愣愣地盯著牛大娃。
“你覺得傅玉成會把幻羽贈送給我嗎?”牛大娃問道。
顧察想也不想地搖搖頭,表情略顯難看道:“想來應該不會。傅玉成是牧羊城第一惡少,你把他給虐了,就表示你惡過他,惡過他自然就惡過我。但是——”
顧察話鋒一轉,道:“他應該是在南境被你虐的,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勢,所以並不能說明你真的惡過他,你需要再說一件讓我服氣的惡事。”
“我要砍了你的胳膊喂狗。”牛大娃說道。
顧察聞言一愣,緊接著竟拍手鼓掌,大笑道:“好好好,你夠惡,本大少認輸。當然,前提是你真敢砍本大少的胳膊。所以眼下的局麵是,你砍了本大少的胳膊喂狗你就贏了,你若不敢砍本大少的胳膊你就輸了,然後就得被本大少砍掉胳膊喂狗。於是乎,你敢砍本大少的胳膊嗎?家父乃牧羊城知府,彆說砍我胳膊,就是踢我一腳,你們四個都得死在牧羊城的大牢裡。”
“來,讓我們一起屏住呼吸,看看這位少俠有無膽量砍我顧察一雙胳膊。”
“哈哈,好久沒有玩過這麼刺激的遊戲了。”
顧察咧嘴歡笑,倉啷一聲把腰間利劍抽出來遞給牛大娃,然後把一對胳膊平伸到牛大娃麵前。
刷!
牛大娃手起劍落。
“住手!”
刑四海忽的怒喝,因為他發現牛大娃不是在嚇唬顧察,而是真的要砍顧察的雙臂,喝止的同時探手抓向下落的劍身。
“願賭服輸!”
張小卒抬腳踏向刑四海的手,把他擋了下來。
“不!”刑四海眥目疾呼,但已經晚了。
嗤!
劍極其鋒利,切豆腐一般切斷了顧察兩條手臂。
胳膊落地,鮮血濺射。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圍觀的群眾全都嚇得臉色發白,從驚嚇中醒過來後紛紛拔腿就跑,怕顧察盛怒之下把怨恨往他們頭上宣泄。
“啊!啊!啊!”顧察盯著自己兩條斷臂,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尖叫,退了幾步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在大街上,這才真正吃疼慘叫起來:“啊——”
“好!”
“好膽!”
“好大的膽!”
“本大少決定了,要把你們四個做成人棍,養在罐子裡。”
“哈哈——哈哈——”
顧察慘叫了幾聲後,竟忍下了疼痛,目光怨毒地掃視張小卒四人,撂下一句狠話,然後癲狂地大笑起來。
隻不過他的笑聲下一刻就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牛大娃刷刷連揮數劍,把他一雙斷臂看成了碎塊,接著揮劍一掃,將其挑起拋向那兩條惡犬。
牽著惡犬的捕快見狀,嚇得差點尿褲子,拚命拽著狗鏈,可突然憑空一股大力襲來,把他們拍飛了出去。
兩條惡犬頓時往前撲去。
“不!”顧察淒厲慘叫。
牛大娃當啷一聲把利劍扔在地上,沒事人一樣拍拍手,笑問道:“定賭頭的時候我有問過你,會不會殘忍了一點,你理都不理我,現在後悔了吧。”
“你——”顧察氣火攻心,他當時還以為牛大娃怕了才這麼說的,萬沒想到牛大娃是對他說的,也就是說那時候牛大娃就已經決定要砍他雙臂了。
顧察盯著牛大娃,眼睛裡抑不住露出驚恐之色,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恐懼的念頭。
刑四海一雙眼珠子都要瞪裂了,想要救顧察的雙臂,可是被張小卒擋著不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