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會有事的。」ap.
「就算被他知道了,他也
不能把你怎麼樣,因為你身上傾注了他的所有心血,所以他絕不可能為了一個低賤的庶子而舍棄掉你。」
「頂多也就罵你兩句。」
茶桌對麵,錢通乾一臉淡定地安撫道。
隨即神色一凜,再一次嚴肅叮囑道:「若鴻,還是那句話,無毒不丈夫。你想想,若是你早聽我的,一腳踩死錢若昀,還會有現在這些事嗎?你想坐錢家家主的位置,就得心狠起來。」
錢若鴻神色一苦,解釋道:「並不是我心軟,不忍心踩他,隻是留著他當個樂子玩而已,誰能想到他竟然走狗屎運,傍上一位這麼厲害的丹師。」
「你呀你…」錢通乾搖頭歎了口氣,「希望你能吃一塹長一智,今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有些人可以當樂子看,可有些人是長著獠牙的,一時走神沒注意,他就可能轉頭咬你一口。」
「我知道了。」錢若鴻悶聲應道。
他不想再聽錢通乾的訓誡,遂轉移話題問道:「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傳回消息?」
「可能是那小子今晚沒回家吧。」錢通乾猜測道,「哎,要是他肯把你引薦給那位丹師,那就好了。可恨他腦袋後麵長著反骨,非但不願意幫你,還想借機起勢壓你,豈能容他?」
「對,不是我們想搞他,是他自己作死!」錢若鴻目光陰冷地點點頭。
當當當。
二人正竊竊私語間,茶鋪後門突然傳來低低的敲門聲。
錢通乾聞聲立刻起身出了房間。
錢若鴻也想跟上去,但是剛起身就被錢通乾製止,讓他留在房間裡等消息。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錢通乾撚著山羊胡,麵帶笑容地走回房間。
「怎樣?」錢若鴻迫不及待地問道。
「成了,他再也不可能露出獠牙咬人了。」錢通乾回道。
瞧他高興的表情,好似是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
錢若鴻聞言先是一喜,接著又是一驚,聲音壓得極低地問道:「死…死了嗎?」
「喝了化屍散,還有活的可能嗎?」錢通乾反問道。
錢若鴻臉色一白。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小子沒有死在住處,而是從住處跑到了大街上,向著今世緣客棧的方向跑去了。」
「不好,他是要去找那個張丹師求救。」錢若鴻大驚道。
「嗬嗬…」錢通乾捋須一笑,「你覺得他能在毒發身亡前跑到今世緣客棧嗎?服下化屍散,半盞茶的時間都不用,他就會化成一灘膿水。他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化成一灘膿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誰也不會找到我們爺倆頭上來,這可真是太妙了。」
錢若鴻看著錢通乾臉上暢快的笑容,心裡不禁泛起一股惡寒,暗暗慶幸自己是嫡長子,不是庶子,否則也可能落得和錢若昀一樣的下場,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可以回去安心睡覺了。」錢通乾道,「明天早點起,去幫那位張丹師助威,看看能不能取代錢若昀的位置。」
「嗯」錢若鴻點點頭,然後施禮告退。
錢通乾望著錢若鴻離去的背影,心裡歎了口氣,嘀咕道:「這小子心太軟了,一點也不隨我。」
「啊--」
「錢通路,你不得好死!」
「娘,孩兒不孝,不能繼續服侍在您身邊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錢若昀摔倒在空寂無人的街道上,歇斯底裡的怒吼。
他的肚子已經爛穿了,潰爛的臟腑和腸子流了一地,身體從腹部潰爛成了兩截,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的修為隻有觀星境,神魂尚且孱弱,無法離開肉身。
即使
強行離開,也會很快消散。
錢若昀知道自己已經是在劫難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使勁望向家的方向,放心不下母親。
「你怎麼了?」
突然,一道身影落在了錢若昀身旁。
錢若昀即將模糊的意識猛然一震,渙散的瞳孔回光返照般迸射出最後一道光亮,看向來人說道:「我中毒了,身體正在腐爛,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