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千秋走進店裡,謝絕了幾個牛郎小哥的陪伴,她依舊是點了一瓶中檔價格的香檳,獨自等待還未出場的頭牌。
幸運的是,今晚店裡有聖誕夜特彆節目,朝日奈要也會出場,她等了兩個小時便等到了他。
朝日奈要一如既往穿著袈裟,向她微笑,“曉小姐,今天心情不太好嗎?”
不愧是朝日奈要,曉千秋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沒想到一眼就被對方看出來了。
她仰頭把高腳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悶悶不樂地說:“呐,朝日奈先生,你覺得男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朝日奈要挑眉,“這個問題可不太好回答,每個男人的喜好都不一樣,而且每位女性都有獨屬於她的魅力。”
曉千秋小心翼翼:“那像我這樣的,如果一個男人不對我心動,是因為缺少什麼魅力呢?”
“像曉小姐這樣的麼。”朝日奈要頓了一下,款款深情,“抱歉,說實話,我很難想象什麼樣的男人會對曉小姐不動心。”
曉千秋無奈,她是很認真地在找問題,而不是想聽甜言蜜語。
朝日奈要知道曉千秋一定是情路受挫被男人拒絕了才會這麼問他,其實如果要他說真心話,他會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但顯然他的客人不這麼想。
曉千秋還在蹙著眉苦苦糾結自己到底哪裡不夠好。
她想到了她和安室透的立場問題,畢竟他們都不止擁有一個身份,立場問題很敏感。
如果說安室透顧忌著她是真酒而不同意與她交往,她完全可以理解。
不過對於自己的身份,曉千秋內心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曉千秋醞釀半晌,對朝日奈要說:“今晚也請朝日奈要先生給我一個晚安吻。”
朝日奈要笑道:“沒問題,那就請睡美人閉眼睛。”
曉千秋配合地閉上眼睛。
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更迫切地想要找回以前的記憶,她想確定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和安室透的立場一樣,說不定安室先生就會……
朝日奈要逐漸靠近,就在他即將吻上女孩的額頭時,突然有人將他從曉千秋身邊粗暴地拉開。
他撞到沙發背,發出一聲巨響。
曉千秋聽到聲響,疑惑地睜開眼睛。她看到一雙翻湧著怒火的眼睛。
……安室先生?
下午的時候,安室透看到了在波洛門口喂大尉的曉千秋,他不敢貿貿然上前,隻能藏在樹蔭下偷偷看著她。
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想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她今天好漂亮。
可是他隻能在陰影裡偷偷看著她,從他知道她是景光的妻子之後,他就失去了在陽光下注視她的資格。
默默地關注她,保護她。
他以為他能做到。
安室透目送她喂完大尉,離開波洛,不知不覺就跟在了她身後。然後,親眼看著她走進了牛郎店。
這個女人,昨天還說喜歡自己,今天就去牛郎店找牛郎。
安室透莫名生出一股火,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全然忘記是他自己先拒絕人家的。
曉千秋驚訝地看著眼前人:“安室先生?”
安室透一言不發,拽過她的手腕就要帶她走:“跟我離開這裡。”
被莫名其妙搞這麼一出,縱使脾氣再好,曉千秋也不由得惱怒,“你在做什麼?”
安室透皺眉:“你不能呆在這裡!”
腕上的手握得很用力,很快就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紅痕,曉千秋吃痛,但還是試圖掙脫安室透的禁錮,“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為什麼要管我在哪裡?”
安室透一時語塞。
他知道就算搬出景光,斯人已逝,他僅僅作為景光的朋友完全沒有資格管景光的妻子現在在和誰約會交往,而且他心裡清楚得很,他這麼生氣根本不是景光。
他在吃醋。
醋到發狂,看到她和彆的男人這麼親近就氣血攻心,渾身血液像在沸騰,劈裡啪啦地燃燒起來。
當朝日奈要親吻她的時候,他腦子裡沒有彆的,隻想分開他們,再給那個男人狠狠來一拳。
但他不能這麼說。
安室透垂眸,低啞道:“我知道你的丈夫是誰了。”
曉千秋一怔:“誰?”
安室透咬牙,一字一頓:“諸伏景光。”
……
原來如此。
這就是他拒絕自己的理由麼。
曉千秋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想了那麼多為什麼會被安室透拒絕的原因,甚至就在幾分鐘之前她都還沒有放棄。
此刻曉千秋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安室透是如何得知諸伏景光就是她的丈夫,這又是不是真的。
滿腔的憤怒和委屈,她自嘲地笑了笑:“安室先生這麼正直的人,一定不會喜歡上朋友的妻子吧。”
安室透僵住。
身體仿佛已經不受自己掌控,心臟一點一點地下墜,沉到無儘的深淵裡。
他聽到自己說:“我不會喜歡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透子啊,說這種話是會打臉和真香的
日本醋王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