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顫抖道:“彆傷害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降穀零厲聲:“彆裝了,你就是連續殺人狂‘人魚’吧!”
千秋一愣:“什麼?”
諸伏景光說:“你包裡的東西我們都看見了,那些照片,還有犯罪筆記,詳細地記錄了你是如何挑選受害者並加害她們的。”
千秋還是滿臉茫然:“照片?筆記?”
降穀零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那些照片乍一看沒什麼問題,照片上是一些穿著人魚裙的女性,但仔細再看,那些女性全都臉色蒼白,目光渙散,裙子上可以隱隱看到血跡。
看到這些照片,千秋想起之前在新聞上看到的連環凶殺案,凶手代號“人魚”,專門挑未婚先孕的女性作為受害者,“人魚”會砍下受害者的雙腿,再讓她們穿上人魚裙。
與此同時,千秋也終於意識到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大喊:“這不是我的包!”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
“真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不然你們把我送到警局,他們會查清楚我的身份!”
兩個男人對她說的話將信將疑。
降穀零搜了一下她的衣服口袋,確保她身上沒有任何凶器。
在千秋外套的右口袋裡有一張小紙條,上麵手寫著詩公館的地址。
降穀零拿出那張紙條,將紙條上的字和那本犯罪筆記上的字體進行對照,可以看出很明顯的不同。
意識到抓錯人了,降穀零趕緊為千秋鬆綁。
諸伏景光滿臉歉意地說:“抱歉抱歉,沒想到這個包不是你的。”
千秋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痕,鬆了口氣:“沒關係,我也沒想到原來拿錯包的有三個人。”
降穀零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他不希望她會是那個連環殺人犯,所以才會在咖啡館見到她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景光沉思道:“如果你拿的是零的包,零拿的是‘人魚’的包,那麼不出意外的話……”
千秋把他沒說完的話補完:“我的包在‘人魚’那裡。”
降穀零問道:“‘人魚’沒有和你聯係過嗎?”
千秋搖頭:“我的手機和錢包都在口袋裡,手提包裡的話隻有一台汽車模型和一架遙控飛機。”
諸伏景光摸摸下巴:“可能是因為沒有你的聯係方式,所以才一直沒有找到你。”
“今天真的很抱歉,把你當成連環殺人犯。”
降穀零充滿歉意地向她笑了笑,牙齒在深色皮膚的襯托下白得有些晃眼,難以忽視的帥氣。
千秋的臉微微發紅,“沒關係。”
“我是諸伏景光。”
“降穀零。”
“赤井千秋,請多指教。”
諸伏景光看著她的紅發和顏色不同的兩隻眼睛,“千秋小姐,你是外國人?混血兒?”
千秋說:“不是混血兒,不過是英國籍。”
諸伏景光拍拍降穀零的肩膀,“我朋友跟你正好相反,他是混血兒,日本籍。”
千秋望著降穀零淺金色的頭發,看起來像太陽般耀眼。
降穀零道:“總之,還是先報警吧,這些照片和筆記本應該可以當做證據,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千秋不動聲色地思考著,她想起自己因為缺乏實驗對象而進度始終不前的課題。
或許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她望向降穀零:“不好意思,可以把筆記本給我看一下嗎?”
降穀零把那本犯罪筆記遞給她,“根據筆記上所寫,‘人魚’應該是兒科醫院的醫護人員,因為職務的關係接觸到一些受到家暴的孩子。在那些孩子的家長中有未婚先孕的母親,會成為‘人魚’的目標。”
千秋邊翻閱著筆記邊說:“‘人魚’的受害者非常有特點,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降穀零明白了她的意思,蹙眉道:“太危險了。”
千秋不再說話,她仔細翻閱著筆記,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千秋合上筆記本,喃喃道:“女生。”
另外兩人一愣:“什麼?”
千秋說:“‘人魚’是女性。”
降穀零挑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沒有回答,反問:“你們有沒有聽過筆跡心理學?”
諸伏景光搖頭:“那是什麼?”
降穀零道:“是應用心理學的一種,根據筆跡特征推測書寫者的性格。”
千秋說:“不錯,弗洛伊德的潛意識理論認為人的絕大多數行為都是由潛意識決定的,這其中就包括了寫字。當一個人在寫字時,他的動作並不是雜亂無章,而是有自身規律,一個人的筆跡特征可以反映出書寫者的許多信息,比如生活狀態、行為、個性特點等等。更重要的是,寫字是一種非社會性的動作,社會規則基本不會對它進行乾預,它是完全按照書寫者個人的行為習慣進行的,所以我們可以通過一個人的筆跡推測出他的各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