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廷敢將我列為背叛者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了與他們所有人,不死不休。”
“啊,當然。”艾格伯特的聲線充滿了嘲諷,“如果那所謂的光明神會保護他的信徒,你們幾個當然不會死在這裡。”
“不,是,嗎?”
在最後一個字落下的那一瞬間,高到難以想象的溫度,在海納修未曾反應過來之時,直接融掉了他半隻手臂。
慘叫聲不絕於耳,後方的西裡爾第一時間捂住了蘇利的雙眼。
“不要看!”
蘇利沒有去拉下那雙遮住自己眼睛的手。
因為該看到的,或不該看到的,早就看到了。
他從來都不會質疑這個世界的危險和凶殘。
蘇利被西裡爾的手捂住雙眼,這使得他失去視線的同時,耳力也愈發明顯。他聽到那個原先看起來和海納修不太和諧的教廷中人,正在用話術,妄圖擾亂好不容易和平了薩迪拿城。
“我以光明教廷的名義要求,傭兵聯盟中人需協助我們捉拿背叛者。聯合妖獸害了無數平民的艾格伯特,罪大惡極,他可是讓斯黎清城的大半平民都成為了妖獸的口糧。”
這番話,是為了讓尤菲婭原先打算直接滅口的行為,好轉向於理智分析現狀。
“他必須死在這裡,不然你們誰能保證,妖獸的鐵蹄下一個踏破的不會是薩迪拿城?”
原先質疑教廷眾的傭兵頓時凝滯,他們開始小聲議論:“那個教廷走狗說的是真的嗎?”
“斯黎清城前段時間確實遭受到了妖獸大範圍入侵,也有證據表明,那些妖獸是人為引來的。”
隻是究竟是不是所謂的背叛者乾的,就無法確定了。
教廷勢力廣闊,說一不二的情況下,質疑的聲音往往在被說出之前,就被擠壓到沒有生存空間。
城內的傭兵們還能故意陰陽怪氣教廷中人是不是又在排除異己,居民們卻已經在聽到艾格伯特是勾結妖獸的背叛者的時候,就陷入了恐慌。
就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有元素親和度,可以修煉元素,他們之間的實力差彆,也能大到尤菲婭可以放出火龍來,那些能力一般的,卻隻能點個燭火。
平民的恐慌,在那個說話的教學中人的引導下,越發泛濫。
“教廷勢力遍布世界角角落落,我們可沒打算占據薩迪拿城。反倒是你們,一再沉默不曾行動,難不成是想違背光明神的旨意,包庇背叛者嗎?”
示敵以弱,示敵以威。
“還是說……”光明的代行者臉色沉如鬼魅,“你們也想讓薩迪拿城成為下一個斯黎清城?”
前言是妄圖站在道德製高點,指示世人,表明他們無害。而後話,卻是在明目張膽的威脅,要麼幫忙針對艾格伯特,要麼總有一天,不聽教皇話的眾多傭兵,必將成為妖獸鐵蹄下的亡魂。
蘇利猜測,現在說話的那個光明騎士,恐怕是在看到艾格伯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他與尤菲婭相熟的信息列為了談話的基準。
是以,這份旁人無法理解的威脅,也能明目張膽地脫口而出。
傭兵可是建立於平民和貴族的基礎上存在的職業,當平民和貴族統一指使他們攻擊艾格伯特的時候,尤菲婭又會怎麼做呢?
那位光明騎士似笑非笑,靜靜地看著站在不遠處麵沉如水,卻沒有再繼續攻擊的艾格伯特。
尤菲婭的臉色也瞬間難看到猶如潑了墨。
蘇利從眼前撥下了西裡爾那不自知,卻因憤怒不斷用力的手,被教廷中人列為光明神厭棄的存在歪著腦袋,看起來無害之極。
碧綠的雙眼在高牆的陰影遮擋之下,顯得晦暗無比,蘇利的語調卻稍顯輕快地說著:“我保證在你製造出那些問題之前,他們會先解決你。”
“而那樣,當然也就不會再存在問題。”
蘇利說出口的話,輕易使以一言壓製眾人的光明騎士,臉色慘白如鬼。
尤菲婭他們更是很快反應過來,隻要將麵前的所有人滅口,光明教廷的人就算再有想法,也絕對不可能越過傭兵聯盟對薩迪拿城下手。
彼時,一絲陰狠在那位光明騎士的瞳孔中閃爍。
下一秒,難以預料的攻擊,直衝蘇利的頭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