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塌了,對蘇利來說,乍一下子和天塌了沒啥區彆。
正經人誰家會莫名其妙門塌了?
不僅門塌了,門框都搖搖欲墜,一副碰一下就要散架的模樣。
蘇利從走下樓梯,發現狀況的那一刻開始,滿腦子都是,他拿什麼給房東交代……
拿命嗎?
但當發現視線更遠處,存在著艾格伯特的身影時,蘇利就莫名覺得好像因為艾格伯特造成門塌這件事,也很合理……
個鬼。
憤怒之心提起不到一秒,就消失一空,剩下全然都是疲憊和有氣無力。
蘇利身體微弓,沒精打采地說著:“這麼久沒見,你出差的日子裡,是和哈士奇合租了嗎?”
不然怎麼當場就拆家。
艾格伯特剛想張嘴說上一句,“都怪渡鴉”,就又突然想到,如果蘇利知道九級妖獸存在身邊,一定會將大量的注意力都投放在渡鴉的身上才對。
可如果在蘇利的認知中,渡鴉隻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小鳥,那麼他對鳥兒的關注心,最多也隻會放在,烏鴉吃不吃大米這種層麵,而非妖獸與人之間門的深刻東西。
恰好,渡鴉也是這麼想的。
若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人類必然會對之有其他方麵的看法。且絕對無法保持本性對待,那樣隻會讓渡鴉產生的興趣之心,被揮耗一空。
而無趣則等同於無價值。
好不容易發現一個相對有趣的人類,渡鴉並不想讓這份有趣重新變回無趣。
他裝作自己隻是個普通烏鴉一樣,喑啞著嗓子,嘎嘎叫了兩聲。
艾格伯特心中再怎麼惱怒,因著蘇利那種,隻要不是當場死亡,就代表事情還有轉圜餘地的心態的原因,主動給自己背上了這口鍋。
“隻是因為許久沒有見到您,開門的時候,沒控製住力氣,不小心把門拆了,沒什麼大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地盯著渡鴉。
幾人都清楚,但凡這會蘇利沒在,艾格伯特都會直接對著渡鴉衝過去。
前光明聖子握緊了拳頭,深呼了一口氣後,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在蘇利的身上。
“不必在乎這些小事,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去休息,睡眠不足會影響的不良問題太多,我絕對不允許您因為睡眠不夠,導致生長發育不良。”
“大門都沒了,還算小事?”蘇利一言難儘的說道。
不過看艾格伯特一副並不想打擾自己休息的態度,蘇利歎了一口氣後,慢悠悠地往樓上重新走去。
一段時間門沒見,蘇利起初還以為艾格伯特多少也會思念一下自己,並因為這份相對敏感的心思,變得溫良一些。
然現狀是,這人把門拆了以後,還一副暫時不太想見到他的模樣……
刻意歪過的頭,偏離的視線,和握緊的拳頭……講道理,那一瞬間門,蘇利有一種自己給艾格伯特套了個綠帽的即視感。
否則為什麼他一臉想打人的表情?
雖說綠帽即視感的總時間門連0.1秒都不到,但它還是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蘇利打了個哆嗦,挺直脊背向自己的房間門走去,並且把這種即視感徹底按死在大腦深處。
而蘇利的身後,是莫名其妙透露些委屈味道的艾格伯特,和一會兒看看他的背影,一會又看看門口三人一烏鴉的西裡爾。
藍哲頭痛地捏了捏鼻梁:“這叫什麼事。”
洛伊則不滿地嘖了一聲後詢問艾格伯特:“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艾格伯特哽著脖子,冷冷說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吧。”
以為戰鬥結束,好不容易可以回家吸蘇利,結果艱難打殘的敵人,不僅待在自己老家,甚至還被隊友給治療到狀態完全恢複……
“哈,果然,與其將蘇利大人托付給你們,還不如讓我自己來照顧。從今以後,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離開蘇利大人半步!”
藍哲腦門上的青筋一跳,當即不爽道:“說得再怎麼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你這家夥病得越來越重的現狀。”
“說什麼托付不托付的,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那副‘我把妻子托付給你照顧,結果你卻給我套帽子’的嘴臉,真是有醜到我。”
藍哲盯著艾格伯特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還是說你覺得,蘇利偶然發個善心,單純救隻烏鴉,在你看來就有這麼多需要延伸的信息嗎?”
艾格伯特一噎。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有著多年最強聖子稱號的艾格伯特,大多數時候隻會選擇性地拋棄智商。可一旦麵對和蘇利相關的事情,這位適時拋棄智商換取力量的前光明聖子,隻會成為智力驚人的賢者角色。
“沒有看穿蘇利大人救的烏鴉是一隻妖獸,必然是你的問題。”
“讓一無所知的大人處於危險之中,還是你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把這隻臭烏鴉完全治好的藥材就是你提供的吧。”艾格伯特表情越發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