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蘇利能將這個可能性作為第一選擇說出,就證明他的思維是這樣的。
但可惜豈否認了這一點。
“雖然知道你不願意把人想得太過於離譜,但那個女人我見過,雖然隻有一次,可她給我的印象……足夠深刻。”
那是與現在相同的冬日。
還未滿五歲的豈,已經將自己作為將來要承擔一個國家重任的繼承人看待。
但年幼的豈對於自己將要承擔這種重任,有一絲無法名狀的恐懼。也是基於這樣,豈從未有過的主動逃離了母親為自己準備的繼承人教育。
而後,他在一片種植著香雪蘭這類香氣逼人的花卉建築外,看到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當時正在指責奧菲莉亞。
她幾乎是堪稱痛罵地在說:“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要總是靠近你的父親,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麵!奧菲莉亞,你知道嗎,正是因為你和我長得足夠像,我才覺得靠近你父親的你,實在惡心。”
很難說明當時聽到這番話的豈是怎麼想的,但他知道自己無法站出來維護自己那個,沒得罪過,但也沒親近過的姐姐。
同時,幼崽年紀的豈,第一次直麵了無法言說的惡意。
回歸現在,豈解釋:“過去的我很難描述那個女人那種表現究竟是什麼,但現在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那個女人,她憎恨和自己長得相像的女兒。”
“就連原因,也是讓人無法相信的,嫉妒自己的女兒。”
“我慶幸自己的記憶還算是不錯,能記住這些畫麵……但現在光是回憶起那個女人當時的表情,我都能感覺到害怕。”
豈打了個不因寒冷而產生的哆嗦。
“她恨奧菲莉亞,憎恨自己的女兒還年輕,將來還能得到成長,而且還存在著公主的身份……”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在知道奧菲莉亞的身世後,也可以很肯定地說,那個女人,絕對想過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丈夫攪在一起的可能。”
豈揉了揉自己的臉,不願回憶地說道:“……光是想到她存在這個思維,我甚至都覺得很難受。”
王宮裡的惡,也是自那時起,才被豈發現的東西。
蘇利對這一信息沉默了許久。
之後他才說:“那麼就隻剩下了第二個可能。”
“那隻會是一位,將愛情視作一切的女士。”
但又不僅是如此……
蘇利說道:“我得強調,背後議論一個女人真的不是什麼好事,這讓我感覺自己是個人渣。”
“但現在,豈突然給出來的信息,就像是,晴天驚雷。”
蘇利的語速一度變得很慢,就連說話的過程中也存在著一卡一卡的情況。
“假設豈看出來的東西沒有問題,那麼,那位女士憎恨自己女兒的原因,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奧菲莉亞的真正父親,或許就是一個,與那位女士年齡相差不小的家夥。並且,她深愛著對方。”
蘇利的臉,一度像是被石化了。
他甚至不想再繼續說自己的推測。
但當豈給出的信息像是關鍵一環,扣上了那個還沒有被完全連上的莫比烏斯環後,蘇利的大腦,就已經開始逐漸空白。
那些曾經在亞撒學院裡拿到的貴族八卦書,除了證明這個世界裡留下來的書籍,大多都已經被貴族限製了之外,或許還有,某些八卦對於特定人群來說,真的有值得記錄的理由。
因為,那能證實人類正常邏輯無法抵達的地方,存在著理性的人類思維無法複刻的恐怖現象。
尤菲婭也控製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為之震驚。
“這是能存在的嗎?”
因為一旦按照蘇利的推測來看,那麼那位女士不僅是愛慕著一位年歲和她相差不小的人……
且那個男人的年齡,至少可以與奧菲莉亞和國王之間的年齡差相比。
尤菲婭沒法否認,自己一瞬間想到的是,奧菲莉亞和當前國王是兄妹關係。
咳……
尚不清楚尤菲婭思想的蘇利直接表示:“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回答。”
因為那已經不是能不能回答,而是,光是將整個環所牽扯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過一遍後,蘇利或許都會因此陷入了不可名狀的san值狂掉現象。
就已經無法被人類理解。
但他仍然要說。
蘇利幾乎是咬著牙陳述道:“奧菲莉亞的真正父親,就是,光明教廷的神職人員,也是最大的神職人員,即……”
“——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