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小瞧生活在互聯網世界之人的嘴炮能力。
蘇利沒這樣做,就證明身外之物,在他看來其實沒那麼重要。
所有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無所謂,不是嗎?
所以,在理清楚了釣魚事件後,他為什麼又要選擇配合……
忽略掉精神上的一切共鳴,第茲也能很明確地察覺蘇利的一些生活習慣。
比如他晚上就很少出門。
沒有路燈的異世界,對於零元素者來說,實在不太友好。
就像現在。
天已經黑了,而他們距離小樓的位置,按照蘇利無法用元素加速的走路速度,起碼還要走半個小時才能到達。
如果不是察覺到了釣魚之舉,蘇利和卡斯特溝通完畢以後,一定會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回到那棟小樓。
這才是正確。
但是正確沒有到來。
到來的是蘇利配合了釣魚行動。
這如何能不讓光明聖子覺得心痛?
儘管第茲最初控製不住地將視線放在蘇利的身上,就是
因為這種,蘇利偶爾會為了彆人,忽視自己的特質。
試問,誰不想有那麼一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人,將自己放在心上,不僅會包容性地引導著自己一切不明白之處,甚至還會細細配合一切稚嫩而又無趣的計劃手段。
就連事後,蘇利也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用淺淡的微笑,包容的視線,寧靜地注視著,仍然不成熟的他們。
第茲心裡很不是滋味。
尤菲婭和他的腦回路掛上以後,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太過分了。
“本來以為,我已經是那種較為細心的人,可結果還需要彆人提醒,我才發現,你一直在包容著我的不成熟。”
艾格伯特更是握緊了拳頭:“我也是,一直沒有察覺到大人真正想要的東西,實在是我的無能。”
蘇利:???
“……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這一切隻是你們想太多了呢。”蘇利一言難儘的說道。
蘇利是那種在做好的某些決定後,相當果決的人。
譬如殺人,譬如承擔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罪。
這些看似沉重的東西,在蘇利這裡,實在沒有必要用篇幅著重描述。
成年人,在做下某些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會習慣性地想到利弊。
這是成長帶來的獨特能力,儘管也會被人定義成,被世界規則打磨圓滑。
可是,人如果沒有變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獲得成長,那才更加可怕吧。
是以蘇利是真心迷惑,第茲為什麼會露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第茲握緊了拳,聲音粗糲地說道:“這怎麼可能會是我們想太多。”
視線中,少年眼下的微紅,碧綠的瞳孔因為在黑暗中無法準確視物,導致注視著他們時都無法正視的模樣……
第茲感覺自己的心猶如刀割。
於是注視著蘇利的視線,更加深沉。
蘇利無語:“這就是你想太多。”
第茲不信:“如果真的是我想太多,您為什麼又會說出剛才那樣一番話?”
蘇利:……怎麼了?大魔法師就不能有中一病發作的時候嗎?說好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呢,他就不能偶爾維持一下這種設定嗎?
第茲:“我不想質問,那顯得過於失禮。可我還是想說,您不應該把所有的沉重和苦難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對於我,以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來說,是我們有愧於你,是你有恩於我們。”
第茲那堅定的語氣,和目不斜視的視線,讓蘇利再次陷入了被光明聖子支配的恐懼。
無論是言語變態的艾格伯特,還是精神異常的第茲。不管是前
光明聖子,還是在職光明聖子……
他們顯然都具備著讓蘇利身心不適的能力。
尤其是一者疊加。
艾格伯特更是神色黯淡地說:“沒有想到這些的我,實在不配說什麼,一定能成為蘇利大人不可拋棄的左右手。”
“我明明那麼想讓大人隻注視著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你眼底深處蘊藏著的痛苦。”
尤菲婭也感歎:“雖然這兩人說話總讓人感覺怪怪的,但他們說的,也確實和我想的一樣。”
“我很抱歉,此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你的心情。”
西裡爾欲言又止:“尤菲婭大姐,你確定你們想的是一回事嗎?”
西裡爾隻能看到蘇利臉上,從平靜,變成被疊滿了自閉。
蘇利:……………………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