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見楚悅盈把針收起來,才敢湊上前:“我剛剛打聽到,針線房的劉姑姑,身體不舒服,今日都告假了。”
楚悅盈麵上一喜,根據這半個月四喜打探到的消息,針線房的共設兩名掌事姑姑,上次為難小侍女的是另一名張姑姑,而這位劉姑姑為人正直,繡技超群,頗受針線房繡娘們的愛戴。
幸好這次生病的是劉姑姑,若是那個姓張的,楚悅盈還真不想給她治病呢。
楚悅盈一邊收拾針灸針和艾絨,一邊問:“打聽到劉姑姑哪裡不爽利了嗎,是不是肩頸疼痛?”
“正是呢,格格怎麼知道的。”
楚悅盈微微一笑,繡娘一天十二個時辰裡,幾乎有七八個時辰都在埋頭刺繡,劉姑姑能熬到掌事姑姑的位置,至少也得繡了十幾個年頭,再加上歲數一大,肩頸可不是得出問題。
楚悅盈又想起自己在現代曾經刷到過公眾號,說古代繡娘因為長時間伏案刺繡,往往年紀輕輕就落下了一身病,沒辦法繼續工作又請不起大夫,最後隻能在貧困潦倒中結束一生。
少有的一些即便能請的起大夫,也因為男女大防得不到有效的治療,一輩子保守病痛的折磨。
想到這,楚悅盈不由得歎了口氣,眼神中少見地露出了幾分悲憫。
雖說她做這一切,隻是單純地為了讓自己在府裡過得好一點,但如果能順手幫幫這些繡娘,楚悅盈還是打心底裡高興的。
“您找哪位?”
楚悅盈衝著針線房門口的侍女,盈盈一笑:“我是新入府的格格喜塔臘·悅盈,來找你們劉姑姑。”
侍女聽了,暗自撇撇嘴,喜塔臘格格她可是知道的,進府一個月連主子爺的影都沒見著,眼見著是得不了寵了。
於是,這侍女也沒行禮,隻是揚了揚下巴:“劉姑姑身子不爽利,在屋裡歇著呢,您自己找去吧。”
楚悅盈笑著頷首:“有勞。”
沒辦法,貝勒府的格格地位本來就比侍女強不了多少,楚悅盈還不得寵,對著誰都隻能笑臉相迎。
想到這,楚悅盈又忍不住在心裡狠狠把胤禛罵了一遍,要不是因為他,自己現在還在永和宮裡吃香喝辣的呢。
楚悅盈帶著四喜,按照侍女指的方向,找到了劉姑姑住的屋子,上前輕輕拍拍門:“劉姑姑在嗎?”
隻聽裡麵傳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誰啊,進來吧。”
楚悅盈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一位三十幾歲的婦人半躺在床邊,眼下帶著濃濃的烏青,臉色也甚是蒼白。
楚悅盈再度掛起微笑,微微俯身:“劉姑姑好,我是新入府的格格喜塔臘·悅盈。”
劉姑姑聽了,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原來是喜塔臘格格,奴才失禮了。”
前幾日李格格身邊的侍女帶著銀子過來,要針線房拖著不給楚悅盈做夏衣,她原本是不讚成的,可架不住張姑姑急吼吼地收了銀子,她不願意和張姑姑撕破臉,所以才勉強應了。
現在正主直接找上門來了,可如何是好。
“姑姑不必客氣,我是聽說姑姑肩頸不爽利,特地過來探病。”楚悅盈說著走過去,將針包拿出來,“我幼時看過些醫術,也會些針灸手法,若是姑姑不嫌棄,我可以試著幫姑姑治一治。”
劉姑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