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聲音軟軟糯糯:“好。”
作為兒科醫生,楚悅盈一直特彆喜歡小孩,對這種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更是毫無抵抗力。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塊桂花糖:“吃糖
嗎?”
糖在古代是稀罕物,一般的家庭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次,更何況看這小姑娘的衣著,家裡顯然不像有錢的樣子,更是沒什麼機會嘗到甜味。
楚悅盈本以為,二丫看到糖就會立刻撲上來,但是她隻是使勁咽了咽口水,卻沒有伸手去接:“二丫不吃。”
“你叫二丫是嗎?”楚悅盈輕輕笑了笑,語氣柔和,“為什麼不吃啊?很甜的。”
“糖很貴的,二丫買不起。”小姑娘輕輕低下頭,“二丫付不起藥錢,不能再吃姐姐的糖了。”
楚悅盈心中一片柔軟,把糖塞到小孩的手裡:“這是姐姐送給你的,不要錢。”
二丫開心地笑了起來,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用一雙小手捧著糖,像個小鬆鼠一樣小口小口地舔著。
按照二丫指的方向,馬車出了城門,又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京郊一個偏僻的村落裡。楚悅盈從車上下來,而後就問到了一股濃濃的嘔吐物的味道。
她一抬頭,就看到村口趴著一個眼窩深陷的男人,正不住地乾嘔。
或許是因為太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除了一些胃液以外,這個人什麼也沒吐出來。
楚悅盈神色一變,看著二丫:“你們村裡,除了你娘親之外,還有很多人都上吐下瀉嗎?”
二丫眼神中露出一絲慌亂:“我……我……”
楚悅盈語氣焦急:“你跟我說實話!”
但是如果一個村子裡很多人上吐下瀉,那他們大概率得的就是傳染病。
傳染病,放在古代那叫瘟疫,是她一個小格格能處理的了的嘛?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您的。”二丫撲通一聲跪下來,“我去了很多家醫館,可是大夫一聽村子裡的人都病了,就不願意來,所以我才瞞著您的。”
楚悅盈狠了狠心,冷聲道:“這種事,你應該去找縣令裡正,而不是來找我。”
“我們找過了,沒有用啊。”二丫跪在地上,眼淚已經爬滿了整張臉,“族長去找了裡正三次,都被趕回來了,縣令甚至讓鄉兵卡斷了我們進城的路,就是想等著我們村子的人死絕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要不是村裡人實在都病的太厲害了,縣令把兵撤回去了,我也沒機會進城找您。”
“您也看到了,我們村子在山凹凹裡,離縣城實在太遠,就算是人都死了,也不會被上麵的老爺知道。”二丫說著狠狠抹了一把眼淚,一下一下地給楚悅盈磕頭,“先生,先生我求求您了,救救他們吧,救救……救救我們吧。”
楚悅盈的心臟好像被人抓了一把,攪著勁得疼。
一個村子,就算是再小,也得有百十戶人家吧。
就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就眼睜睜的看著上百個人死。
到底是什麼樣的禽獸才會做出這種事啊。
楚悅盈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二丫還在一下一下地用腦袋撞擊著地麵。
她回頭衝身後的侍女說:“你回醫館,把這裡的情況跟秋雨說一聲,讓她儘快帶食物和清水來。”
這裡的病情這麼嚴重,食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