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黝黑的雙眸不見一絲光，如蜘蛛的一張網，緊緊包裹住獵物。獵物越掙紮，它纏得越死，直到獵物無力掙紮為止。
“說到這個程度，想必淺淺也猜得差不多了吧。”程憶淺笑出聲，聲音沙啞。
“z組織知道你的存在嗎？”沐淺淺忽然問道。
“當然。”程憶彎眸，“他們不會要一個不好掌握的怪物，而我才是身體的主人。”
“組織最開始招募的，就是我。”
靜靜注視著沐淺淺，程憶忽然笑了一聲：“副人格能看見我的記憶，我同樣也能看見他的。”
低下頭，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灼熱的溫度彼此交融，察覺到程憶的意圖，沐淺淺頭一偏，望向無邊的花海。
一吻落空，程憶也不生氣，而是親了一口沐淺淺的臉頰。
“是甜的。”程憶舔了舔唇，眉眼彎彎，緩緩綻開一抹笑。
沐淺淺悚然。
“難怪程朝那小子……”話音戛然而至，程憶目光幽深地注視著沐淺淺，嘴角的笑容凝滯。
他止了笑，麵無表情地盯著沐淺淺。
沙沙的風聲掠過耳畔，沐淺淺回過頭，暴風雨般的情緒撲麵而來。
程憶垂眸，輕輕啄了一口沐淺淺，隨後溢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
低下頭，腦袋埋進沐淺淺的脖頸間。
熟悉的梔子花香縈繞在鼻尖，稍稍緩解了身體上的疼痛。
程憶肩膀輕輕顫抖著，止不住地想笑。
低沉的氣息逐步蔓延開，同周圍的花香融為一體，織成一張彌天大網，四麵八方籠罩著彼此。
程憶蹭了蹭沐淺淺溫暖的頸窩，嗓音低沉：“淺淺，你愛我嗎？”
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流入沐淺淺的耳中，帶著一絲沉悶。
沐淺淺看不見程憶的表情，卻無端感到渾身發涼。
一股冷意逆流而上，驚悚感撲麵而來。
心臟“咚咚”狂跳，渾身的血液沸騰，沐淺淺臉上止不住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
不對勁。
程憶此時很不對勁。
直覺告訴她，如果不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案，將會迎來不可設想的後果。
但她是誰？
她是玩家，玩家就喜歡一些具有挑戰性的遊戲。而且她的目的，就是不順著攻略目標的意。
越得不到，越渴望。
越渴望，越偏執。
越偏執，越嫉妒。
沐淺淺輕笑出聲，眼中盛著興味的光芒。
她仰著腦袋，望著布滿朝霞的天幕。
瑰麗的雲彩映入眼簾，笑聲如山間的鳥雀一般清脆。
“你在期待什麼？”沐淺淺勾唇，“不論你問多少遍，答案都隻有一個。”
感受到脖頸間溫熱的鼻息一滯，沐淺淺鬆了肩膀，果斷道：“不愛。”
沒有絲毫的猶豫，語氣淡漠地仿佛在說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一般。
“原來如此。”一聲如釋重負的聲音伴隨著幽幽的歎息逸散在耳邊，程憶抬起頭，麵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像是自嘲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