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蹙眉，挺直腰身，目光淩冽地掃過程憶。
“我和淺淺出來之後並沒有發現她們的身影。”程憶掰過屏幕，手動截取了一個時間段，然後將上麵的內容呈現給沐辰。
畫麵上回放的正是那天遊樂場的監控，不過驚嚇屋中並沒有監控，隻能看到入口和出口的位置。程憶選擇的是從他們進入驚嚇屋到遊樂場關閉這段時間的監控，以三十二倍速的時間播放著。
熙熙攘攘的人群從監控中劃過，沐辰緊盯著屏幕，確實沒有發現那兩個女生的身影，而係統的智能抓捕也未能捕捉她們的麵孔。
“她們並沒有從驚嚇屋裡出來。”程憶暫停了屏幕上的畫麵，低聲道。
“你她媽現在才告訴我！？”沐辰蹭地一聲站起身，一把拽住程憶的衣領將他拉過來，目眥欲裂，“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是覺得一下失蹤三個人讓調查局丟臉了嗎！”
確實丟臉，連負責這起案件的準一級搜查官的妹妹都失蹤了，這無異於直接打調查局的耳光。
程憶避開沐辰咄咄逼人的目光，垂下頭聲音艱澀，“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他當時攔住了淺淺，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淺淺也不會失蹤……
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對不起有個屁用！”
原本壓抑的情緒似乎有了宣泄的地方，沐辰的怒氣如同手中的香煙一般熊熊燃燒著。
沐辰定定地盯著程憶的臉，目光觸及他嘴角淤青的傷口，驀地鬆了手，倒在身後的椅子上。他深呼了幾口氣，抽了兩口煙然後將煙頭杵在煙灰缸裡。
煙灰缸裡的煙頭幾乎快要溢出來了，熄滅的煙頭散發著難聞的煙草味。
沐辰捂了一把臉，狠命掐著自己的虎口，強迫自己恢複冷靜。待情緒稍微平複過後，沐辰一言不發地盯著程憶。
良久，他開口道，“淺淺以及那兩名女生的失蹤，可能和之前發生的幾起失蹤案有關。”
程憶垂著腦袋，默不作聲地聽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對於遊樂場的記憶實在模糊，如果不是猛然想起沐淺淺的一句話，或許他也不會將目光放在驚嚇屋同行的兩個女生身上。
程憶心中疑惑，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最後將模糊的記憶歸根於一連三天的通宵。
長期睡眠不足容易導致人記憶的衰退，一連通宵三天，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和身體產生了位移，隻是他不敢睡。
同樣的，他也不敢看沐辰的眼睛。
“程憶，我記得你來自地下城。”沐辰站起身，隨手揭過一旁的文件，然後一手將文件拍在程憶身上，“現在你來我的調查小組，至於處分的事情，等案件結束之後再來算。”
程憶接過文件，草草看了一眼，發現裡麵記錄的都是之前失蹤案的細節。程憶小心翼翼地收起文件，跟在沐辰的身後，聽見他道，“通知一下，準備開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