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帖的話成功逗笑了夏洛克的搭檔,至於夏洛克他正皺著眉思考著哆啦A夢是什麼?
她的目光從夏洛克劃到了他的搭檔身上,她伸出了完好的左手:“以斯帖.霍普。”
“約翰.華生。”華生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霍普小姐。”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以斯帖禮貌地跟夏洛克和華生告彆。
茱莉亞來當她的司機,明天她的手就能拆線了,再也不用她們來幫忙了。
以斯帖坐進了車子裡並沒有選擇回到蓓爾梅爾,她讓茱莉亞開車去了教堂,她需要神父。
“倫敦也有教堂,霍普醫生?”
“倫敦的教堂沒有我想要的神父。我也不想聽那些陳詞濫調。”以斯帖靠在椅背上手撫在她的眼睛上。
第一次,她對威爾的話有了共情。
威爾說過不喜歡看人的眼睛,因為看到的太多很容易分心。
她卻喜歡看人的眼睛。
在一開始學習心理學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她從人眼中看到的東西相關的學術。
她樂死不疲地在人群中觀察,聽他們遮遮掩掩的話語,看他們早就暴露所有的眼睛。
所以她才會覺得凱瑟琳看的話劇索然無味,哪裡有人生百態好看呢。
直到今天,她看到了布魯姆的眼睛。
茱莉亞車開到了目的地,以斯帖讓她在車上等一下,她去教堂找神父。
看著以斯帖的背影,茱莉亞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拿出手機想發一個短信給她的上司。
畢竟霍普醫生大老遠跑到這裡來找一個神父總讓人覺得奇怪。
她在短信這裡刪刪減減最終還是發了出去。
她不能讓霍普再在自己的手裡出事。
以斯帖踩著小羊皮鞋去找了神父,她沒有一點預兆地出現在教堂裡,神父有些意外,很快他就注意到她受傷的手。
“我剛剛還在想你,下一秒你就從我腦海裡跳出來了。你怎麼受傷了?”
神父走上前,光透過教堂彩色的玻璃形成五彩的光斑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
以斯帖從未把他和莫裡亞蒂搞混在一起,也是因為眼睛。
“摔了一跤。”以斯帖掃了一眼被紗布包紮的手,“明天就要拆線了。”
以斯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她才開口:“幾天前,有個人在我麵前死了。就在我眼前,他倒下的屍體死死地壓著我。”
“Oh,God。你還好吧?”神父驚訝地上下打量她,脖子上結痂的傷口被他注意到了,“這裡也是那次事件弄去的嗎?”
脖子上的傷已經結痂,有一些邊角都已經脫落了,露出了修複好的粉色皮肉。
“死的那個是挾持我的人。”
布魯姆維傑的死沒有給她造成衝擊那是假的。
但讓她為一個要殺自己的人得PTSD,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委實沒有必要。
她本就不是那種情緒敏感的人。
神父拉著她坐在了教堂的長椅上:“你不僅僅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吧。”
“嗯。他的死,有我父親的手筆。”
從布魯姆維傑的瘋癲到他的挾持再到擊斃,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莫裡亞蒂的故弄玄虛讓這件事看上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但又處處透著違和感。
她坐在傑明街66號門前的台階上,品味著莫裡亞蒂送上來的禮物。
那一刻她就看透了他們玩的把戲。
在漢尼拔萊克特眼裡,她就像是被食草動物飼養的小獸,她背叛了本我,以道德和法律為食,過得寡然無味。
他們用殺戮的方法送來葷腥,企圖來引誘她的天性,來達成他們的目的。
當溫熱的血濺到她的臉上時,她並沒有像食肉動物那樣興奮顫栗,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恐懼害怕。
所以她的天性到底是什麼?
她也不知道。
如果她相信上帝,或許可以問問上帝。
可上帝會回答她嗎?
不。
他從來不會。
“你再向上帝替他懺悔嗎?”
“他的罪孽應該他自己懺悔。”以斯帖異常冷酷地說,“我是在想,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啊,這真是一個深奧的問題。”神父說道,他認真地回答著以斯帖的每一個困惑,“你可以是任何一種人。你從來沒有被定性過。你總擔心你會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我問一句,可能有點冒犯,你父親是壞人嗎?”
以斯帖愣了一下,她思索了一個貼切的答案:“在法律和道德還有社會定性的上來說的話,他真的是一個大壞蛋。”
神父聽了這話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以斯帖,你的內心就開始選擇當一個好人了。為什麼善良不能成為一種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