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逐漸升騰起一股血腥味,那是幾個和蘭士兵的血液味道。
徒述斐看向霍啟燦,“世子爺真是好膽魄,自己身在安平城,就敢下令讓戰船炮轟安平城?”
徒述斐是真沒想到,霍啟燦竟然比自己還莽——他就不怕自己真埋在這安平城?
此時此刻,徒述斐真想跟霍啟燦好好談談。隻是……
“先出去看看是不是咱們的人。”徒述斐一擺手,結束了酒樓外戰鬥的張強剛進門,就被指派著看著霍啟燦和德魯特去了。
出了酒樓,就看見白平北領著手底下的兵士們,已經把霍啟燦的人手全部拿下了。
“王爺,城外有海戰,交戰雙方敵友難明,還請王爺隨屬下往反向撤退!”
“不必多言。本王此時不能走!”徒述斐此時十分心急,腳下步伐隻停了一息,就轉身領著張壯、柳蕨往城門奔去。
安平城作為東番島的一個重要海港,可容不得大差錯,否則就等於失去了對外的一個交通要塞。故而徒述斐此時是萬萬不能為了個人的安危就撤身離開的。
他的本意是兵不血刃的拿下霍啟燦和德魯特這兩個趁亂攪渾水的玩意兒,免得他倆背後的勢力在接下來大慶的對外戰爭中拖後腿。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到底鬨出來這麼大的動靜。
這種情況下,隱瞞、撤退已經沒有意義了。消息根本就封鎖不住——那就隻能速戰速決,快刀斬亂麻!
幾人往城外港口奔走的工夫,又是一陣密集的炮轟聲,能聽出來這就是一麵倒的火力壓製了。
而等他們到了港口的時候,炮聲已經停止了。
遠處的海麵上,半艘破破爛爛的海船正被兩艘船體上寫著“大慶漁業滬己申隆慶號”和“大慶漁業粵己申慶發號”的海船拖著向港內而來。
在這兩艘半海船的旁邊,還有一艘體量巨大的海船,船身上寫著“大慶皇家商行庚辰慶裕號”。
是宗□□商號的人!自己人!
徒述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要怎麼做。
本來想安撫著南安霍家,好讓石光珠在霍家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展開攻勢的打算,已然是難以成行了。那就順水推舟,立刻趕往閩地的南安王府,立刻拿下霍家!
“立刻備船,聯係陳老、李六他倆,用皇子令和太子教諭,配合本王捉拿南安霍家一眾。凡南安一係的死忠,都在此範圍內。咱們隻有一夜的時間。最遲明早,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徒述斐扭頭對張壯吩咐道。
而後又轉向柳蕨微微躬身拱手:“柳大人,實不相瞞,本王要馬上離開本島前往閩地處理些事情。島上的一切就交托給大人了。後續安撫百姓、恢複貿易得事宜,還請大人費心幫本王善後。”
“王爺哪裡的話,這本就是下官的分內之事。王爺莫要折煞下官了!”柳蕨趕緊還禮。
“柳大人,霍啟燦我就帶走了。至於那幾個不兵不商不匪的和蘭人,就交給你了。扣押他們的船,把人給我看牢了。過幾日我再派人來處理他們。若是和蘭真拎不清的前來問責,那就麻煩柳大人來用一個拖字訣即可。”
最後吩咐了這麼幾句,徒述斐見張壯已經回轉,抬腳就走——時間緊迫,絲毫容不得耽擱。
盞茶之後,徒述斐已經重新坐上了快艇。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霍啟燦也被帶到了船上,快船便立時起航,飛快的朝著閩地而去。
而後白平北就進來,表示霍啟燦已經被押在船艙,問徒述斐要如何安排這位南安世子。
徒述斐撥弄了兩下手邊裝著自己昨日喝剩下的殘茶的茶杯,最後還是打算要見見這位極其出乎他意料的南安世子。
他實在是想知道,霍啟燦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敢炮轟安平城——還是在自己也在城中的情況下!
霍啟燦進屋的時候,徒述斐剛剛沏好了茶。見霍啟燦進來了,一指茶桌對麵的位置:“世子請坐吧!”
霍啟燦被徒述斐這副作派弄得微微一怔,隻是隨後也從容的一撩袍擺,安安穩穩的坐下了:“能喝到祚王爺親手沏的茶,也是下臣的榮幸了。”
徒述斐有點膩歪的抿了抿唇:“你明知本王在城中,還敢下令炮轟。事情都做下了,還說什麼‘下臣’不‘下臣’的,是在跟本王開玩笑嗎?”
“王爺說笑了,彼時下臣也在王爺身邊,怎麼能有分·身之法,跑到城外下令開炮?下臣又如何會自己也身臨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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