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雖然徒述斐很希望自己能嚴肅認真的集中精神思考一下他目前的狀況,但很很顯然,他自認為強悍的意誌力沒能夠成功抵禦住糕點的誘惑。

等到他啃了一塊鬆花糕之後,又有點開始困倦了。可因為時辰尚早,徒述斐隻能小小的眯了一會兒。

睡夢中,他不自覺的開始夢到關於紅樓的內容。那些被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細節讓徒述斐有些膽戰心驚——有人說曹雪芹寫《石頭記》一書影射了清朝九龍奪嫡的結果後續,所以書中所提壞了事的義忠親王就是廢太子理密親王了!

甄家其實就是曹家,最後被抄家流放,顯赫一時的家族最終零落成泥。那麼作為甄家姑娘的皇子的他,又會有什麼好結果呢?絕對不會有的,估計能得個守皇陵的活兒都是福大命大的了!

一時間徒述斐想著自己將來不得善終,一時間又想到那個對著他叫小寶的太子哥哥最後自刎身亡。又想到好像王熙鳳因為尤二姐的事情去寧國府時罵著“國孝家孝兩重孝”的,好像國孝說的就是宮中的老太妃身故了吧!除了當年位同副後的甄貴妃,又有哪個能作國孝呢?

迷迷糊糊之中,徒述斐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子哥哥瘦骨嶙峋的死在了清華殿,他的母親甄貴妃滿頭華發鬱鬱而終,他那個曾經遠遠見過一麵、總是讓舅媽給他帶小玩意兒的舅舅被當作首惡處斬……這樣的夢魘死死地拖住了徒述斐,讓他滿頭的冷汗,不停的囈語,甚至哭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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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的脈象……倒像是驚懼過度的樣子。”夏太醫的針法算是一絕,隻紮了兩針,就把魘在夢裡甚至開始抽搐的徒述斐給穩住了。號過了脈象,夏太醫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六殿下的脈象一向是自己負責的,六殿下的身體如何,他最清楚不過。觀五臟可知其脾性,六殿下向來就是一個心寬的主兒。可如今不過幾日的工夫,不光有了驚懼,甚至還隱隱因為憂思而傷了肺氣。

驚懼和憂思是同時發作的,可又有什麼能讓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憂思驚懼呢?這才是夏太醫不明白的地方。

“驚懼?這是……什麼意思?”甄貴妃倒不是不知道驚懼的含義,而是和夏太醫一樣,不知道自己的小寶是怎麼嚇到的!

“無妨,好在隻是有些神思不屬的症狀,好好睡上一覺,早起喝上一付小兒安神湯就好了。”夏太醫收回了按在徒述斐白胖手腕子上的手指頭,走到桌邊上寫了一付方子給了藥童,“最好是醒來就喝。另外還要注意著,晚間會不會發熱。”

甄貴妃的一顆心還是懸著,看著床上不再喘粗氣亂喊的徒述斐,心裡頭就湧上來了一股難過。她的小寶,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的!

“娘娘彆多想。”莊嬤嬤等夏太醫走了之後,看到甄貴妃一臉的愁苦,勸慰道,“六殿下就是個磨人精,他這是想讓娘娘您多關心關心他呢!不然的話,怎麼就隻得這不大不小、算不上病的病呢!”

雖然知道這是莊嬤嬤在寬慰自己,可甄貴妃領情,心裡也稍微好受了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麼嚇著的?”

“奴婢問過青蓮了,六殿下在您出門兒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之後聽青蓮說了一會兒古,又吃了塊糕。之後去眯了一會兒,就開始囈語了。多虧青蓮知機發現了,才告了娘娘請了夏太醫來!不然……”

不管怎麼說,雖然沒找到徒述斐受到驚嚇的原因,可孩子到底還是被驚到了,甄貴妃的心裡也不很舒服:“嬤嬤看著辦吧!”說完,就繼續守著徒述斐。

徒述斐這一被嚇,倒是給了不少人嚼舌頭根子的話柄——史嬪剛有孕,你甄貴妃的兒子就生病了,這是給誰臉色看呢?

雖然甄貴妃和聖人都在當日裡頭先後賜下了賞賜,可仍然堵不住這些流言蜚語。

甄貴妃此刻可沒閒工夫聽這些閒言碎語,後半夜裡頭,徒述斐沒發熱,倒是餓醒了——就吃了一塊糕,連晚上的輔食都沒吃,當然會餓了!

徒述斐一睜開眼睛,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兒,就好像大病初愈一樣,骨頭都軟綿綿的了。可是肚子裡空落落的感覺實在是難受,他也不睜開眼睛,閉著眼睛拉了一下身邊的床帳子:“青蓮,給本宮端些吃食來!”

“小寶!”回答他的並不是每日裡頭守夜的青蓮,而是他的母親甄貴妃。

徒述斐這才睜開眼睛,把小胖手從被子裡頭伸出來揉了揉眼睛:“母妃?”

“小寶餓了嗎?”甄貴妃笑眯眯的拉住徒述斐要揉眼睛的手,一揮手就有小宮女出去了,“母妃讓人做了湯水,小寶嘗嘗對不對胃口。”

“母妃怎麼在這兒?”徒述斐完全不知道自己病了,探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發現竟然天都黑了,還很驚奇,“這麼晚了?”

“你這個小磨人精!”看著徒述斐的樣子,就知道是沒有大礙了。甄貴妃想起莊嬤嬤的話來,心中放鬆起來,笑著杵了徒述斐一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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