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娘和齊姨姨說話了……”徒述宏對自己聽牆角的行為有點不好意思,可還是滿足了弟弟們的好奇心,“有一個選侍,被三哥嚇得摔倒了。”多餘的話徒述宏沒多說,因為他還沒有弄清楚什麼叫做“落了一個成了型的胎”。
“倒了就倒了唄!”徒述亮沒抓住重點,“那三哥到底為什麼被禁足啊?”
“不是,那個選侍好像是……就是……就是說有了小弟弟的那個。”徒述宏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被嚇得摔倒了,就要罰三哥禁足。但聽娘親和齊姨姨的意思,好像是那個小弟弟沒有了。
徒述斐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因為那個選侍滑了胎,所以才罰的徒述昊啊!不過——“怎麼嚇到的?”
這回就連徒述宏也不知道了。
徒述斐私心覺得應該不是三皇子徒述昊的過錯,他應該是替人背鍋了。一個孩子,怎樣才能嚇到一個成年人呢?宮中妃嬪的選拔可是最在意心性不過的,稍微受點驚嚇就大驚小怪的女子,根本就沒有入宮的機會!
這些,都是甄貴妃為了九月重陽之後選秀女的事做準備的時候,徒述斐在邊上順耳朵聽到的。
“那你為什麼四處看?”徒述亮的問題回到了一開始。
“我怕咱們幾個也碰上什麼人,嚇了彆人一跳。”徒述宏摸了摸腦袋。
“要不……咱們去看看三哥?”雖然不太明白這和四處張望有什麼聯係,可小孩子的腦回路,就不能拿邏輯規則去判斷!所以徒述斐隻能這樣提議道。
“不去!”徒述斐的話才一出口,這兩兄弟就立刻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態度非常之堅決!
“為什麼啊?”徒述斐不明白,怎麼才說去看一看徒述昊,這兩個人就這麼抵觸。
徒述宏不高興的嘟著嘴,不願意說人壞話。不過徒述亮心裡就沒那麼多的顧慮,張口就說:“三哥可好了呢!可李娘娘不好!”
“怎麼不好了?”徒述斐不明白,引著徒述亮讓他再說點。
徒述亮吭嘰了半天,掰著手指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才吱吱唔唔的找到一個不好的地方來:“她不讓三哥玩兒!”
這叫什麼不好啊?不過是個管束嚴厲些的母親罷了。聽說李惠妃是翰林李家的姑娘,出身擺著,對自己的兒子嚴格要求自然不算是什麼。而且嚴格要求難道不是好事嗎?這樣孩子長大之後才能出息啊!免得成了紈絝,禍害百姓去。
“她不理虹妹妹,娘說她不喜歡虹妹妹。”徒述宏看徒述亮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接口道。
兩個哥哥都不喜歡李惠妃,徒述斐有點上心了。大人們總以為小孩子什麼都不動,的確,有些事情小孩子的確不懂。可孩子對於一些看不見摸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卻最敏感不過了。像是一個人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感,小孩子要比已經懂得察言觀色的大人更敏感。
徒述宏和徒述亮就是如此。
因為說起了李惠妃,兩兄弟有點情緒低落了。徒述斐咂咂嘴,看了一眼有點蔫巴了的徒述亮:“吃糖葫蘆嗎?”
“糖葫蘆?”那是什麼?
徒述斐一招手,身後的青蓮就對一個捧著食盒的小內監招手。小內監把食盒拿過來,打開了蓋子。
徒述斐的糖葫蘆可不是山楂裹著熬糖,那樣的東西在夏日裡頭,估計還不等吃呢,外麵的糖衣就都化光了。這個糖葫蘆隻是形狀和糖葫蘆相似,是甄貴妃特特讓小廚房的人做出來的。
把龍眼大小的果實,可以是櫻桃或是荔枝,也可以是水果切了丁,裹上一層薄薄的麥芽糖,用稍長的牙簽紮上,一根可以讓徒述斐吃上好半天呢!
這可又讓徒述宏徒述亮兩兄弟長見識了:半透明的麥芽糖裹著顏色不同的果子,紅紅綠綠的,非常好看。
可以說,徒述斐每次帶來的甜食,讓他和這兩兄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並且深深奠定了徒述亮“跟著六弟有好吃的”的堅定信念。
徒述斐帶來的糖果子被消滅大半,蓮池除了涼爽一些也沒有什麼好玩的。眼看著天色還早,徒述斐提議,可以去演武場看看。
一提演武場,徒述亮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就來了精神:“再過一年,我也要去演武場了!”至於弘文館,徒述亮直接就給無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