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祁順手裡拿著黑熊皮的鬥篷一包三的圍住了三個小不點,又拿了一件一點雜色都沒有的白狐狸鬥篷替代了徒述斐的灰狐鬥篷。可一聽要讓皇子上龍輦,立刻就意識到不妥。
“罷了,讓太子到朕這裡來。他們幾個去太子那裡。”這樣一安排,就不是皇子僭越,也不是太子失寵,而是手足父子之情了。
“父皇!”徒述斐沒有接受,從黑熊鬥篷裡頭出來,要回了自己的灰狐狸鬥篷,跑到了聖人的龍輦之前。
聖人看到徒述斐這樣的舉動,以為他想要上龍輦,立刻心裡就有了不滿。隻是這不滿立刻就被驚訝取代了,因為徒述斐接下來的話。
“父皇,三哥是冤枉的!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六殿下,可不敢這樣說!”祁順已經發現徒述昊的異常了,把幾位皇子送到太子的車輦上之後,帶著太子過來正好聽到徒述斐在冬夜裡頭奶聲奶氣但是異常清晰的聲音。
“小寶。”太子立刻就想上去捂住徒述斐的嘴。
這件事情不止是後宮的陰私,還勾著前朝的一些事情,是清貴勳貴寒門世家幾種勢力拉扯出來的,三弟也是誤中副車、替二弟受過罷了。否則的話,怎麼隻會簡單的禁足兩個月呢?禁足看起來是懲罰,其實是在保護三弟。
“官家,三皇子的樣子……不太對。”祁順低聲的對聖人說了一句。
“他是……在怨朕嗎?”聖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話誰敢回答啊?祁順立刻就低下頭來,不聲不言閉緊了嘴巴。
“三哥是被嚇到了!嚇到了!那麼大的一攤血,剛在三哥看見紅色的帷布又嚇到了!”徒述斐急的跳腳。
“紅色?朕的兒子會怕顏色?”聖人的語氣裡帶著點不信。他雖然沒有時刻關注自己的孩子,可為人父親,對自己孩子,永遠都是充滿自豪的,相信他們都會是人中龍鳳!帶著這樣的自信,聖人覺得徒述斐的童言童語真是太好笑、可愛了。
徒述斐沉默了。在他看來,徒述昊明顯是受到大的驚嚇刺激了,這個時候需要心理疏導,免得將來留下心理陰影來。可是除了他以外,誰都不懂:嚇到了?緩了幾個月應該好了吧!一攤血而已,有什麼可怕的?現在裝出這種樣子,是怨懟聖人吧!紅色有什麼好怕的?身為皇子,不可能會怕一個顏色的!
他們體會不到徒述昊的驚恐和畏懼,體會不到他的絕望和痛苦。他們想當然的以為這沒有什麼,就連稍微了解一些徒述昊情況的徒述斐也做不到!
“父皇!”徒述斐看到聖人好像聽到什麼好玩笑話的表情,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青磚路上,“父皇請您下旨摘了這宮裡的紅色!”
“你這是胡鬨什麼?”摘了紅色?宮牆就是紅的,難道還拆了不成?
“小寶!”太子想把徒述斐拉起來。
你們都不懂!徒述昊這樣下去,不是自閉就是變態啊!他會瘋的!他才七歲!“求求你,救救他!”徒述斐因為激動,耳朵開始嗡鳴起來,還是固執的想讓身為父親的聖人來幫助自己的孩子。
“小寶快起來!”太子把徒述斐從地上提溜起來,“膝蓋疼不疼?”
“李惠妃!惠妃娘娘苛待皇嗣!”徒述斐尖叫著,聲音在冬夜裡傳了好遠。
“住口!”聖人嗬斥住了徒述斐。
“李惠妃知道三哥怕紅色,還給三哥穿朱紅的袍子!她自己穿紅裙子!她不理二姐姐!她苛待皇嗣!她苛待皇嗣!”一股怒氣讓徒述斐不但沒有住口還更加用力的尖叫道,整個人因為喊這幾句話而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涔涔。
“給朕住口!”這是能大聲嚷嚷的事情嗎?
“父皇你是聖人啊!你救救三哥!救救二姐姐!你救救他們!三哥是冤枉的!”徒述斐繼續聲嘶力竭的用孩童特有的高分貝童子音尖叫。
“六弟怎麼了?”徒述亮不太明白為什麼徒述斐不停的尖叫,讓他耳朵都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六皇子同學熱血上頭,雖然給徒述昊爭取到了一些好處,可還是自傷八百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