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覺得好受了,剛剛又砸了一場東西,覺得疲累便上床睡了。
賴家的看史氏沒有腹痛的樣子,可見胎兒很好。心下安定了不少之後就出了屋子。
正好史氏之前派到老太太徐氏院子裡做耳報神的小丫頭來了,兩個人就到廊簷下去說話。
“你這小蹄子,讓你聽見老太太院子裡有什麼動靜都提前知會一聲,如今怎麼人都來了你才過來?”賴家的說的是兩個新來的姨娘的事情。
小丫頭是個灑掃,並不在老太太屋子裡伺候。每當有什麼消息,也是要和門邊的打簾丫頭或者能進屋的二等丫頭套近乎,才能知道屋子裡到底說了什麼。
今天賈代善剛走,這小丫頭就開始打聽了。隻是徐氏早就知道自己這裡有史氏的人,玩的就是一手漂亮的出其不意時間差,效果非常好。等小丫頭打聽清楚徐氏和賈代善說的話和兩個姨娘的來曆了,黃花菜都涼了!
“賴姐姐恕罪,實在是今天這事突然。我在老太太的院子裡,可那兩個人是哪裡冒出來我是一點風聲都沒聽著!我又著急大廳老太太到底和老爺說了些什麼,這才知道還多了兩個人的事情來!”
木已成舟,賴家的也不糾結這些了,不耐煩的揮手示意小丫頭用不著繼續解釋了:“老太太還和老爺說了什麼?”之前映藍說這兩個姨娘是老爺走後老太太才想起來的,可見之前說的事情不是這個。
又有之前老爺隻說了要讓三個姑娘搬到老太太院子去的事情,賴家的這是要前後對照,看是不是有什麼錯漏。
“還有,老太太說讓老爺給三個姑娘取個大名,從文字輩!也彆忘了太太肚子裡的,也一並挑了好的字來留用。”
“哐當”一聲,榮禧堂剛換上的新玻璃窗戶就被史氏用瓷枕砸碎了。原來史氏雖然躺在床上歇著了,可入覺很淺。聽到賴家的領著小丫頭在廊簷下頭說話就醒了。如今聽到小丫頭的話,才消下去的火氣立刻又拱了起來,拿著腦後的瓷枕就砸在了明亮的玻璃窗上。
“太太!”賴家的是真怕史氏把這胎給折騰沒了!本來年紀就大了,如今又一日之內生了兩場大氣,難保不會於壽數有礙。她和史氏本就一體,榮辱與共,所以她很怕史氏有什麼。
賴家的趕緊打發走了小丫頭,進了屋裡去。她本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個暴怒的史氏,可出乎意料的,史氏非常的平靜,不言不語的坐在床上,嘴角甚至還帶著點笑意。
“太太?”賴家的覺得有點瘮得慌了。
史氏還是淺淡的笑著開了口:“你也彆慌,我不過是想通了。”
“太太想通了什麼?”賴家的小心翼翼的開口。
“早間的時候,她讓我把管家權暫時交出去,我沒應。所以老爺回來之後,她先是把三個賤種弄到自己手裡,又要給她們取大名,之後還送了兩個姨娘來,這都是整治我呢!”史氏的語氣一點忿恨都沒有,平靜的出奇。
賴家的忍不住在心裡頭吐槽了一句:你才知道這是你婆婆整治你啊?
史氏接著說:“就看看是你能整治我,還是我能整治你吧!母親什麼時候來?”
“聽前院的人說,應該最近一兩日就會來了。太太(史氏的母親)可是最疼您呢!”賴家的之前在等賈代善的時候,聽說了保齡侯家來傳話拜訪的意思。
史氏就笑了:“老大……是不是也快休沐了?”
“太太的記性好,正是大後日。”
“行了,你去忙吧,我先歇了。明天告訴帳房,府中的人賞雙倍的月錢,從我自己的賬上走。”之前徐氏直接就離開了,甚至沒給下人們賞賜。既然孩子的祖母不給孩子做臉,那她這做母親的,定要給自己的孩子爭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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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芳殿,徒述斐的院子,賈赦已經在馮唐和徒述斐麵前踱了半天的步子了。
“我說,你這是磨驢上身了?”徒述斐看著不住轉圈子的賈赦,好笑的開口。
“磨驢?”賈赦還沒反應過來,沒明白磨驢是什麼東西。
“咱們在莊子上的時候,各家把買來的糧食磨了細麵,驢不就是被蒙了眼睛圍著磨盤轉?”馮唐直接就給賈赦解釋了一下。
“一邊去!”賈赦對馮唐瞪了一眼,轉向了徒述斐,“殿下,聽說我爹出任金吾衛統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