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述斐學習的內容又多了一項,恰逢年底,他的玻璃鋪子、玻璃作坊又開始封帳結算,把幾個月來的賬本拿來給徒述斐總攬,讓徒述斐頗有些分`身乏術。
賈赦因為養傷而請了病假,可馮唐卻被抓壯丁了!
奉硯和捧墨兩個接替青蓮的大宮女也開始整合今年徒述斐用度的數據,並且把明年可能需要的消費做了計劃,也是忙得腳打後腦勺。
這邊馮唐才核對完了玻璃作坊的產出種種,太子的清華殿又把煤炭的燒料賬簿也送來了。
“這是怎麼的?”徒述斐有點懵的從石榴手裡接過賬簿,“太子哥哥為何把這些送來了?”
“殿下您問咱,咱也不知道啊!”石榴笑嘻嘻的,“向來是太子殿下覺得殿下您打理這些是一把好手,才讓您管著的吧!”
石榴也是管著清華殿用度的,煤炭的生意之前不顯,隻有玻璃作坊大量的購進。他還以為這是要砸到手裡了,可入冬之後添了蜂窩煤的生意,一筆筆的流水鋪開來,每日裡的收入也不少。
今天太子讓人把賬簿給六殿下送來,石榴也吃了一驚。太子爺也是大氣,就這麼把上好的生意拱手給六殿下了?
徒述斐心裡知道,這是太子最近在六部輪值,遇到頗多掣肘,所以才無暇他顧了。燒料的生意關係到玻璃鋪子的運作,所以太子才索性把東西都交到徒述斐手上,避免因為燒料而影響了玻璃鋪子的收入。
“行了,放下吧!”徒述斐也不矯情,直接就揮手,讓石榴下去了。
石榴正要出去,就聽見徒述斐又喊自己:“你等一下!”
“殿下,何事?”
徒述斐用手指敲擊了幾下手邊的詹桌,才斟酌著開口:“你可知道父皇給二皇兄賜下封號爵位不成?府邸的建設如何了?再有,去打聽一下最近二皇兄履任上的作為。”想了想,徒述斐說,“你帶著葡萄一起去,也教教他,我不能何事都麻煩太子哥哥手下的人!”
石榴應了聲“是”,就退出去了。
石光珠也整合了玻璃鋪子的賬務,寫成了一張紙交給徒述斐:“你讓石榴打聽這些事情,是懷疑什麼?”
徒述斐搖著頭接過石光珠遞來的紙:“倒不是懷疑什麼,隻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太子哥哥出不得皇宮,又不能像二皇兄一樣在宮外建立自己的勢力,手裡的人力物力出了父皇給的,就是張家給的。太子哥不好和朝臣結交,怕父皇心裡不舒服,我卻是要動動手了。”
“你身邊的人不也是太子和聖人給的?”石光珠提醒道。徒述斐身邊能出去辦事的,基本上都是聖人和太子的人,他唯一培養出來並且放出去的,恐怕就隻有青蓮了。
可如今青蓮還沒有在京中站穩腳步,什麼都做不了。徒述斐要做事還是要用聖人和太子的人,到時候一舉一動,還不都要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不怕人知道。”徒述斐笑眯眯的看了眼紙上的數字,對於開業以來玻璃鋪子的收益很滿意,“我奉公守法,所行無可指摘,有什麼可怕的?”
“殿下忘了上回五台閣自辯的事情了不成?”馮唐可還記得當時自己心驚肉跳的感覺呢!光是等在擷芳殿聽消息就如此了,更何況徒述斐要親自麵對文武官員呢?
“再來一次,也還是一樣啊!”徒述斐得意的微微抬高下巴,算是回答馮唐。然後就轉向了門外:“張強!”
“屬下在。”張強俏沒聲息的進了屋子裡,拱手行禮。
“馮唐,咱們的輿圖呢?”
“馮大爺安坐就好,我們來給殿下找輿圖去!”不等馮唐起身,捧墨手底下負責給徒述斐收拾書房用具的折紙就應了差事。
“要京郊和直隸附近的輿圖。”徒述斐倒是明白這丫頭的心思,不外乎就是讓馮唐這個不知道東西擺放的人翻亂了,她還要再去收拾一趟罷了!
過了兩分鐘左右,折紙就拿著四卷輿圖過來了,分彆指給徒述斐哪個輿圖是哪裡的。
“張強你來!”徒述斐對張強招手,讓他到書案前麵來。
等張強上前來了,他指著京郊一處地方,花了一個圈:“換地也好,高價買也好,我要這塊地。方圓五十裡。若是可以,這麵的矮山也都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