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也知道徒述斐說的在理,悶頭坐下繼續讀書背誦。如今雖然離院試還遠,可到底院試的時候還要考一本經書注釋,要吃透這些也不容易。如今還真就沒有多少時間給賈赦抱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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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裡,徒述斐仍然沒能給幾個人送考:皇宮開禁的時辰,已經是府試入場的時辰了,石光珠三人直接從皇宮出發,肯定趕不上府試封門,所以還是提前一天去了考場附近休息。
連考三場之後,石光珠還好些,賈赦和馮唐卻是結結實實的睡了一天兩夜,直到隔天的早上才起床。
這一次因為是在京中考試,三人雖然順利的得到了童生功名,可到底沒瞞住!
四王八公這些老牌子勳貴、弘文館的宗室和伴讀、朝中清流們,都知道了這三人成了童生。而且其中的賈赦和馮唐,還是十歲以下的童生!這可是開國一來都能數得清個數的啊!
“這倒是好事。”徒述斐本來還懊惱這件事被早早的爆出去了,可石光珠卻這般勸道。“殿下你當初所慮,是怕我等三人被家中拖累,可對?”
徒述斐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有這方麵的顧慮。賈赦有個偏心的娘親;石光珠身後是一群腦回路奇特的長輩,;馮唐家雖然沒有特彆奇葩的人,可因為馮唐是次子,又似乎有卷入新一輪奪嫡的征兆,所以如今也有些被排斥在家族外麵的意思。
總之,就是各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就對了!
“所以如今傳揚開來,反倒能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投鼠忌器。”石光珠見徒述斐點頭承認,因為徒述斐為自己的綢繆和擔心,眼睛稍微彎了彎似有笑意,隻是隨後很快就消失了,又變成了原本冷漠的表情。
石光珠說的的確有道理,徒述斐也被說服了。原本還有些懊惱的心思也消了,又因為最近水泥的產量提升了,讓徒述斐心情一時間大好。
之前劃給張強看讓他去買的地也都買下來了。誰去來也是徒述斐好運,那片土地多是荒地薄地,聽說早幾十年的時候連薄地都沒有,還是後來附近村莊人開墾出來的。
荒地,多沙石泥土,多好的地方啊!如今水泥有了著落,太子因為玻璃鋪子的收益又給了徒述斐兩個作坊,算是貼補弟弟的,徒述斐計劃著要雇人在靠近運河的地方建一個碼頭,好方便南北運輸。
石光珠因為還要預備八月的院試,這一次是不能幫徒述斐監管此事了。不得已,徒述斐去求了甄貴妃,得了兩個管事,一個姓孫,一個姓蘇。
二人原本還因為自己被給了徒述斐而有點泄氣。畢竟從一個大管事變成了一個開荒的,手裡除了銀子,人力材料什麼都沒有,全都要他們二人從頭開始張羅,任誰心裡也會不舒服。
隻是徒述斐畫出來的餅實在是又大又香甜,吊著這兩個人上了自己的賊船,之後呢,這兩個管事也就下不去了!
時間進了五月,今年的天氣格外的炎熱,且自入夏以來降雨便十分稀少。賈赦和馮唐繼續跟著石光珠準備三個月後的院試,徒述斐也關注著自己的京郊基地建設,可太子卻因為此時顯現出來的天時而擔憂了起來。
禦前殿裡,正是用午膳的時候。仲夏炎熱,便是再精致的菜肴也難以勾起一般人的食欲,聖人也不例外。
太子陪著聖人勉強用了小半碗飯,便也吃不下了。
待宮人們撤去了膳食之後,太子擦了擦自己因為進食而出的一頭薄汗,笑著對聖人道:“如今兒臣倒是想去一趟擷芳殿了呢!”
太子一說,聖人就明白太子的意思了:徒述斐最是個會吃愛吃的,自己院子裡開著小廚房,又有各種奇思妙想,倒是能弄出不少夏日裡既解暑又充饑的食物來。
“上次那個新的冷淘就很好。明明尚膳間們做出來的也就那樣了,這小子偏用什麼薯粉或是米粉又煮又蒸的,朕也弄不明白,不過倒比尚膳間弄得更可口。”聖人笑著說,“就是聽說做起來麻煩。”
“據小寶說,要是大量的生產,做個流水線什麼的,還真不麻煩,反倒是做的越多越容易些。可如今在宮裡,又沒有許多人口讓他能心甘情願的送吃食,索性也不常做了。”太子對於徒述斐如今已經顯現出來的愛憎分明的個性,倒是沒有一點的不滿意。
“都是你慣的!內府說,如今永寧宮訂的玻璃也沒到貨呢!你看看,如今這宮裡,但凡他看的順眼的,屋子裡就全是玻璃窗戶,隻剩下一個永寧宮。康妃是個大氣的,既然這皮小子不給,就讓內府走正規渠道去訂。可也半年了,再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也該差不多了!長輩給他麵子不計較,他可不該恃寵而驕。”
聖人的話不輕不重的,看著像是在說徒述斐,可太子聽在自己耳朵裡卻心繃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