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如今已經是七月過半,再有十幾天就是院試。賈赦和馮唐如今也是埋首苦讀。

奉硯和捧墨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最近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走起路來也有些躡手躡腳的樣子。院子裡的小宮女和內監們有樣學樣,讓徒述斐的院子裡最近一直都是“鴉雀無聲”的狀態。

要是有誰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聲響,不用主子開口,立刻身邊其他宮人的目光就能把人戳死!

徒述斐一點糾正的意思都沒有,還頗有些看好戲的意思,無視了馮唐和賈赦無形中不斷增加的壓力。

七月末,徒述斐給馮唐和賈赦在弘文館告了假,大大方方的說二人要去參加院試。

之前的兩次,徒述斐給馮唐請假的理由,可都是病假。這回倒是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了!

如今賈赦和馮唐兩人,在弘文館其他的孩子眼裡那就是“彆人家的孩子”,講讀博士看到這兩個人就是滿臉笑容,其他學科的博士和大儒,以及經常出入的翰林,對馮唐二人也是非常的和氣,有種把兩人當成自己人的意思。

宗室的子弟不用考科舉,自然對此沒什麼在意的,可他們身邊的伴讀全都是官家子弟,自從這兩人四月裡中了榜,他們就經常被自家長輩拿出來和二人對比。

其中有幾個年齡還沒滿十歲的,已經開始被家中的長輩逼迫著,要在明年壓線的時候也去考上一回了!已經滿了十歲的,也都被逼迫著對功名著急了起來。

總之,如今的賈赦和馮唐就是兩個特彆招人仇恨的存在!

聽說這兩人請假回去備考了,不少人鬆了口氣。每天都要和“仇人”見麵,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折磨!

不過還有一些想的長遠的人,一想到萬一這倆人真的中了秀才,之後再回來弘文館上課——畢竟六皇子可一點放人的樣子都沒有——那他們還有活路嗎?

不管弘文館眾人心中是如何想的,賈赦馮唐兩人就回家備考去了。而石光珠,直到考試的前一天傍晚才出宮,回到了有大半年都沒踏足過的繕國公府。

徒述斐不放心石光珠一個人回去,特意讓葡萄帶著四小內監跟著,說是在科舉這幾天裡照顧石光珠的飲食起居。

葡萄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四個膀大腰圓的“小”內監,看著自家主子一點不心慌的睜眼說瞎話,忽然覺得自己心累得很。

這四個“小內監”其實是徒述斐管太子借的人,頂著內侍的身份,但本職工作是聽從儲君的命令保護儲君安全。

這樣的人,太子手裡有二十個,是聖人賜下去的,從十年前就跟在太子身邊的。可惜的是這四個實在是長得有點超標,一看體格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太子隻能把這四個人放在明麵上。

如今被徒述斐一頓軟磨硬泡的要來,也打著借幾天就還的名號,可太子知道,這四個人既然被徒述斐領回去了,再想要回來就難了!

石光珠看了一眼徒述斐,最後還是沒有拒絕,轉頭就走。葡萄背著一個小箱子跟在後麵趕緊追上去,又有這四個內監也跟著走了。

徒述斐的擔心果然不是多餘的。因為禁宮已經落鑰,所以徒述斐知道石光珠和石家其他人鬨起來這件事,還是在石光珠進了考場之後。

葡萄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辭,把前一天晚上石光珠回府之後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咱和四位大哥跟著石大爺回了繕國公府的時候,繕國公府不給開門,還是咱叫開的。石大爺想見見老公爺,可石家大老爺不讓。又有石家二老爺和三老爺知道石大爺回來了,逼問石大爺什麼東西的下落。又說石大爺已經走了文科的路,就不該把著家裡的東西不放。之後石大爺去了老公爺的院子……”

葡萄抬眼看看徒述斐還算正常的表情,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不是咱多嘴,就是依晚殿都比老公爺的住處強!”

“叩”一聲,徒述斐輕輕的把手裡的茶碗蓋蓋上,特彆溫和的道:“接著說。”

葡萄應了聲“是”,而後才仔細的說起來:“老公爺的腦子不太好使,說話也不很利落,拉……拉撒都不能自控。老公爺院子裡也沒見伺候的人在,頭發都結板了。石大爺當時就哭了,說自己不孝順,又說過年祭祖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呢!”

“嗯,接著說。”徒述斐閉了閉眼睛,催促了一句。

“後來伺候老公爺的人回來了,是個又瘸又啞的老頭,見到石大爺就哭了,然後又要打大爺。咱也不知道他到底為的什麼,隻讓四個大哥攔下了他。咱也沒人能打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石大爺讓咱給找了木桶熱水,給老公爺沐浴淨身,也沒睡覺就進了考場了。咱知道殿下您肯定心裡惦記,就出來給殿下說說,也讓殿下心裡有數。”葡萄說完,就垂著腦袋不動了,等徒述斐的吩咐。

“蜜瓜!”徒述斐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叫了一聲。

今天跟著徒述斐出來的人裡就有一個小內監應聲站了出來:“六爺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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