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一看徒述斐都自稱“本宮”了,也不多廢話,領著一半的人就往大門走。要是誰敢阻攔,也不壓著嗓子了,直接就蘭花指一捏喝罵:“瞎了你的狗眼,也敢攔著咱家!”
過了盞茶的時間,葡萄和蜜瓜就出來了。繕國公被背著,瘸腿的親兵被夾著,其他的人把這兩個圍在中間,眼看著就要到了大門了。
也就是這時候,從另一個方向來了一夥人,領頭的是個年齡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見到葡萄和蜜瓜一行人就嗬斥:“哪裡來的土匪,竟然到我繕國公府來撒野了?”
“石大老爺,你的事發了!”徒述斐看他又要繼續說話,也沒心思聽,立刻就上來插嘴。
“你是?”石大老爺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眼熟,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徒述斐就冷笑了一聲:“石大老爺貴人事忙,恐怕不記得每年祭天祭祖的時候本宮是站在太廟大殿正殿裡的了!”
能在祭天祭祖的時候站在正殿裡的,那都是嫡係。也就是說,徒述斐是正宗的皇子!
石大老爺如遭雷擊,又想到之前徒述斐說“事發了”的話,心裡就感覺不好。隻是他手裡也不是沒有把柄的:“殿下出身尊貴,貴足踏賤地來此,臣惶恐。隻是不知道臣的老父哪裡得罪了殿下,竟然就要殿下這般整治他?”
這手顛倒黑白的把戲玩的漂亮!要不是此人是徒述斐此刻的敵手,他也忍不住要為石大老爺鼓掌了;幾句話就把徒述斐的行為劃歸在了闖入下臣家中攜裹朝臣之父。到時候無論是誰問起來,都是他徒述斐的錯處!
隻是徒述斐也是心裡氣得狠了,見不得這人囂張。雖然急著帶繕國公出去,也不願意服軟:“你是哪門子的臣?若是我不小心讓你缺條胳膊斷條腿,你可還能為臣?”
徒述斐說話的時候,特意用的是歡快的語調。孩童特有的童音偏偏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些讓人顫栗的血腥氣,就算是石大老爺這個也算跟著父親見識過一些廝殺場麵的大老爺們兒,也難免覺得背脊發涼!
徒述斐看後者沒了膽氣了,又看繕國公和那個親兵已經被安置進了自己的馬車。他也不進車廂了,隻和車夫並排坐著,一揮手,道了聲“走”,他們一群人便離開了。
石大老爺等人走了才回過神來,正好他的弟弟來了,一見麵就問:“大哥!我聽說有人來把老頭子弄走了,可是真的?”
“嗯。”石大老爺點頭承認,“看樣子,好像是六皇子。”
“六皇子?”二老爺大驚失色,臉上變得慘白,嘴唇不停的哆嗦,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急什麼?不過是個皇子罷了。便是捅到聖人那裡,咱們也不怕。咱們父親腦子不好,連拉撒都不能自製,這誰都知道。也沒什麼病災的,誰還能指摘咱們不孝不成?”大老爺彈了彈自己的衣袖,像是要把上麵的灰塵彈掉一般。
石二老爺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了:“我說大哥你怎麼不讓人和老頭子動手段呢!原來是在這裡就計算好了!大哥你可真厲害!”
當初久久逼問不出兵符的下落,石二老爺可是不止一次想要給自己的親生父親點苦頭吃吃,隻是都被大老爺攔住了。這讓當時的他很是窩火憋悶。
如今看來,卻還是大哥更有遠見些了!二老爺這般想著,就對自己的大哥諂笑道:“那咱們也不用管這事兒?老頭子就這麼白白被帶走了?”
“黃口小兒罷了!他若真是六皇子,那還真要斟酌一番才好動手了!”石大老爺被自己的弟弟一恭維,也找回了些膽氣,“我出去一趟,你守好門戶。”
“大哥出去做什麼?”二老爺追問道,對自己大哥的人脈很有些好奇和眼饞。
石大老爺自然清楚自己弟弟的心思,所以更不可能領著弟弟去做撬自己牆角的事情了,也不回答,隻道:“要是石光珠回來了,那就留他在府裡彆走!這小子可是張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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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光珠出了考場,頭一件事就是要回繕國公府去找自己的祖父。隻是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叫人的正是蜜瓜,上來給石光珠行禮:“石大爺,國公爺讓咱們六爺給帶走了,如今應該已經在咱們六爺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