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練武練傻了不成?這一年我們幾個弟弟苦口婆心的勸過你多少次了?隻要搭上聖人的車,咱們繕國公府還不能再輝煌幾十年?”
“就是,三妹妹雖然是庶出,可她顏色好,和太子的年歲又相當。有六殿下牽線搭橋,便是做個低階的美人也沒什麼不好的!若是誕下了太子殿下的長子……”
類似的話石光珠也聽了將近一年了,一開始還因為這些話而生氣,如今卻麻木了好多。
如今石家的五個姑娘都是庶出,原本大姑娘二姑娘已經定了親事,三姑娘也在想看中。
可石家大房要閉門守孝二十七個月,而二房的長輩又病的病殘的殘。石家除了一個石光珠勉強能看以外,其他的小子也不顯,讓人看不出好壞來。
在一些人的眼裡,石家這就是要敗落的前兆了!縱然繕國公還或者,可他腦子糊塗著,也隻比死了強出一口氣罷了。
就上個月裡,原本和大姑娘商量好要成親的人家就來繕國公府推聘了。理由很充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們等不得大姑娘要守三年的孝才能進門。
大姑娘被退婚,雖然和石光珪是隔母的庶妹,可到底傷了大房的臉麵。石光珪連允許男方提前納小和庶長子出生都同意了,可男方反過來說這樣做於他們家的名聲有礙,最後還是軟磨硬泡軟硬兼施的退了親。
石光珪氣得在自己的書房裡摔了一堆的東西:庶長子和未婚納小對名聲有礙,那退婚就對名聲無礙了?都他娘的是找借口呢!看他們石家如今無人在朝了,就一個個抖了起來,全往了當初死皮賴臉求娶時候的卑微!
二姑娘因為是二房的庶女,一開始還沒如何。隻是等大姑娘退了婚,人家男方也過來了。理由也很充分:長姐未嫁,妹妹如何出閣?他們家同樣等不起!
因為這個,大姑娘二姑娘之間有了隔閡,如今也隻剩下一層麵子上好看的紙隔著,沒有撕破臉罷了!
其實要石光珠說,這是好事。與其等將來姑娘進了彆人家的門才因為家世被人嫌棄,不若現在早早退了這注定相看兩厭的親事,哪怕是低嫁,隻要男方對姑娘好,勝過那些家世背景幾十倍。
可石光珪石光璋隻看到了石家被傷了臉麵,原本看好的姻親助力也沒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看到才十三歲的三姑娘顏色越來越好,就想要了借著裙帶關係,想和儲君聯係一下。
石光珠冷哼了一聲,打斷了石光珪的話:“她還守孝呢!你要把她送給太子,也要看太子嫌不嫌棄、覺不覺得晦氣!”
這話就有些不客氣了,石光珪臉色不太好,說話的底氣也有些不足了:“也沒說現在就送,咱們這不是商量呢嗎?等出孝也沒兩年的功夫……”
“兩年之後,我若是送你們去京大營呢?”石光珠看著石光珪和石光璋,語氣沒什麼起伏的說。
石光璋不樂意了。他覺得石光珠這是想要徹底把他們二房入朝為官的快速晉升通道堵死:“大哥,您送二哥去就好。我父親說過,咱們這樣的人家,很不必和泥腿子一般去軍營裡摸爬滾打去!咱家不是還有龍禁尉的蔭庇麼?大哥你做了太子伴讀,出孝之後又能繼續回六皇子手下當差,若是連個龍禁尉副統領的名額都要占了去,豈不太無血脈親情了?”
“那就是個空桶子的掛牌統領。”石光珠這話在這一年裡也說過不止一回了,可兩個弟弟就是不往心裡去。
石光珪是認定石光珠不會把這樣的好事往外推,定然最後還是會落在他手裡的。他想著,也許石光珠要把他們送進京大營是為了做給外人看的,以示他一碗水端平。
石光珠就這麼看著石光珪和石光璋各有心思、滔滔不絕的說服他。又看向三個假裝自己是背景板、沉默著就是不說話的石家庶出子,身子還在屋內聽他們辯白勸說,心神卻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他想著,還有半個月才是徒述斐從宮裡送東西的時間,東西雖好,可也不知道六皇子什麼時候會再來了!又想,戰陣排列縱橫有序,如何布置才能最有效率的抵禦騎兵衝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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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述斐如今也十一歲了,騎射課終於名副其實了起來。
他在宮內的馬場裡有一匹深棕色的兩歲馬,在一眾或是照夜白或是烏雲踏雪之類的寶馬中間,因為他本身的不起眼反倒特彆醒目起來。
徒述斐倒是無所謂。當初挑馬的時候,他也不懂相馬術,隻聽說這匹馬的父母均是西北戰馬,當時便相中了。
如今這馬被徒述斐起名為“法拉利”,算是徒述斐的心頭好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