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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不能親自迎親的。徒述斐在太子大婚當天被從床上挖起來時吐槽了一番這萬惡的封建等級製度。但很快的,他就沒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先是被幾個嬤嬤扔進了熱水裡洗涮了一番——徒述斐覺得自己像是入鍋之前要被洗的菜一樣——而後套上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放在了如今已經兩歲半的法拉利上,代替太子前去迎親。
本來這個人選,聖人是屬意張玉庭的。無論是身份還是和太子的情分都很合適,隻是不知為何太子堅持要讓徒述斐代替自己,而徒述斐自己也樂意湊熱鬨,最後就變成了此刻的樣子——徒述斐坐在高大健壯的法拉利上,紅色的喜服把徒述斐襯托得越加神采奕奕,隻是他胸前那個碩大的紅花讓他顯得有些傻氣。
聖人和甄貴妃看見徒述斐這般模樣前來辭行前去迎親,也是樂得夠嗆。已經能很利索的說話的徒鸞指著徒述斐說好看。徒述斐看了一眼額頭上一個大大的紅點,嘴上也紅的滲人的徒鸞,表示自己不想說話,也不認同對方的審美觀。
“要臣妾說,斐兒這身紅是真好看!平日裡斐兒的衣裳都是他自己選的顏色,除了大禮服,常服不是月白、淺藍,就是天青、竹葉翠。素雅飄逸是有了,就是太寡淡了些!”甄貴妃笑著認同了女兒的審美,轉頭對聖人這樣說道。
聖人也點頭:“祁順,讓尚衣局給小六做些顏色亮堂的衣裳來。不拘什麼顏色,隻要往明麗上打扮就好!今日朕才發現,小六比之朕更像貴妃,容貌一點也不差啊!”
徒述斐用死魚眼看著聖人和甄貴妃,實在不明白一個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要“往明麗上打扮”?父皇你真的是我親爹嗎?我可是身高一米六的男子漢啊!
不過今日太子大喜,聖人也沒讓徒述斐誤了時辰。調侃了幾句之後,就放徒述斐走了。
出了一頭冷汗的徒述斐終於再次騎上了法拉利,昂首挺胸的出宮迎親去了。而他身後的馬上,跟著的就是同樣穿著紅衣的石光珠——太子伴讀出身的石光珠自然是伴郎團的一員——至於另一個太子伴讀張玉庭,則是負責在東宮清華殿主持各項事宜了!
前往齊國公府的道路並不長,齊國公府也沒為難代兄迎親的徒述斐和作為伴郎負責催妝的石光珠。二人順利的下馬進門,對著齊國公和齊國公夫人說了預先準備好的台詞。
而齊國公家的姑娘陳氏,在一辭、二辭、三辭之後,終於被兄長背著進了花轎。
成功完成了第一階段任務的徒述斐稍微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石光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門口。到了齊國公大門的時候,徒述斐快了一步走出了大門,就站在大門口笑著回身等石光珠:“玉明,快些!之後還要跨馬遊城呢!”同時伸出手來要去拉石光珠。
石光珠一時之間因為這場景怔忡了,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反過來拉住徒述斐的手腕,把徒述斐帶到法拉利旁邊,也沒用上馬石,自己便把徒述斐扶上了馬。而後他也翻身上馬,不再似來時一般錯後一個馬身,而是和徒述斐並肩而行,二人身後跟著的是十六抬的喜轎。
徒述斐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古代的婚禮。屈指可數的幾次,也都是等在男方或者女方娘家的府邸,作為座上賓等著吃席就好,根本就不會有人讓徒述斐去做伴郎之類的事情。
他有點興奮的和石光珠不停的感歎著婚禮的熱鬨,還有街邊看熱鬨行人的種種舉動也都成為了徒述斐感歎的對象。
禮部的官員一看徒述斐和石光珠並排前進,幾次對石光珠使眼色,希望石光珠自己識趣些,能退到之前的位置。石光珠隻當自己沒看見!
官員又不能讓迎親的隊伍停下,隻能自己憋屈著,還要擔心之後會被上官責備。
就這樣,兩個穿紅衣的男子打馬並排前進的場麵出現在了太子迎親的隊伍中。
幸好徒述斐胸前還有那個冒傻氣的紅花在,讓大家能分得清楚哪個是迎親的新郎!禮部的官員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餘下的,反正迎親的人選是太子自己選的——年輕些,有些無傷大雅的小紕漏,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沿途有報告前進進度和負責守衛的金吾衛把這事報到聖人和太子處。聖人笑著搖頭,首先便覺得定然是徒述斐又出幺蛾子了:“又胡鬨!”轉頭對太子道,“在你這哥哥的大婚時候還這般頑皮,實在不像樣!”
多少猜到會變成這般樣子的太子一點兒也不生氣,順著聖人話同樣笑著道:“到底六弟是第一次迎親,稍微興奮些忘了章程也沒什麼!”
“這孩子,真是沒輕重!回來之後臣妾定要罰他,官家和太子可彆攔著臣妾管教才好!”雖然知道聖人和太子都沒有怪罪徒述斐的意思,甄貴妃還是把“懲罰”徒述斐的權利要到了自己手裡來。
聖人自然清楚,朗聲笑著應下來:“好,就交給貴妃處置!”
繞了內城一圈之後,迎親的隊伍進了禁宮。沒有了道路兩旁百姓的歡呼和湊熱鬨之後,安靜了不少。到了這裡,徒述斐和石光珠的任務就算是基本完成了!
如釋重負的徒述斐轉頭對石光珠道:“沒想到迎親這麼累!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還要再累一回?”
石光珠的心裡一沉,定了定神道:“你大婚的時候也要進宮謝恩請辭,可不會像這般還要回到宮裡來。”原本一路繞城的愉悅和歡喜都變成了壓得人難過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