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珠剿匪有功,如今已經是校尉的職位的了。隻是他還是和過去一樣,非戰之時隻更在徒述斐身邊,而不是在京大營裡訓練。至於白蓮教諸人,聖人在調查了前因後果之後並沒有急於審訊,甚至連人都從刑部大牢中挪了出來。至於這些人到底去哪裡了,還真就不是徒述斐能打聽得到的。
又過了一個多月,開業之前就已經廣而告之的香洗店也在京城開業了。
這東西可比胰子和草灰好用,又被徒述斐弄成了好幾個檔次的。最便宜的,就是再貧苦的人家稍微勒勒褲腰也能買上一塊夠三口之家用上一個多月的香洗,最貴的,則是加了龍涎香的,隻給聖人一個人用的特供。
徒述斐把東西送給聖人的時候還被聖人笑著訓了幾句:“你這小東西,賺錢還賺到朕頭上來了?”
“父皇這裡兒子自然是不會收錢的,隻是兒臣如今莊子上人口又多了些,水泥作坊也還是賠本賺吆喝呢!兒子也想弄個新營生扭虧為盈不是?”
聖人聽見徒述斐一點兒不要臉的說自己虧損,其實心裡多少有些心虛:水泥一開始確實是用虧本價賣給工部的,是他這個當老子的委屈了自己兒子了。所以儘管知道徒述斐的話裡多少水分,最後還是捏著鼻子認了,連徒述斐打算送給他的乾股也沒要,隻讓徒述斐照舊拿出一些股份來給了皇室宗親。
隻是聖人說完了香洗的事情,就開始關心起徒述斐在擷芳殿掀起的一場小風波:“朕聽說,你院子裡又在弄新東西,每日裡都是香甜的味道?”
徒述斐一攤手:“這不是西北互市開了嘛!兒臣也插了一手,弄回來了一些牛羊。兒臣想著,牛還好些,無論是用來農耕還是殺了吃肉……不是!兒臣是口誤!”看到聖人的臉色變了,徒述斐趕緊擺手,“那個,就算是不小心不能耕田了,無論是肉還是皮也都是對農人有用的。可羊就要差上一些,隻能殺來吃肉。”
聖人看徒述斐把話圓回來了,也就不追究了:“繼續說,這和你院子裡的味道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兒臣想著,天生萬物皆有用,羊也不會隻能是被用來吃肉的。兒臣聽了幾個民間的事兒,想著,羊奶也許有用,羊毛也許也有用。這不是,兒臣讓人弄了些牛羊在小湯山的莊子裡,用羊奶做出來了些東西,聞著很是香甜!”徒述斐說的,就是他最近讓人弄出來的奶茶。
“朕怎麼聽說,你手裡還有從南邊弄回來的東西呢?”
“那個啊,是可可豆。”可可豆被徒述斐交給了小廚房,經過了烘焙或是發酵,已經能入味了。隻是量實在太少,之前實驗吃法的時候也浪費了不少,隻做了一頓就全都用光了,這才是他院子裡香甜味道的源頭。
“古靈精怪的,你真是怎麼都不肯虧了你的那張嘴。”聖人對於徒述斐也是沒轍了,留下了龍涎香味的香洗就讓徒述斐趕緊走人。隻是他麵上雖然是嫌棄的,心裡卻熨貼的很。
因為可可豆的使用研究已經達成預期目標,徒述斐便又去了一趟清華殿,打算向太子借人。隻是這一次,太子沒收徒述斐的乾股,而是把乾股轉給了太子妃陳氏。
這樣的舉動,讓徒述斐越來越看不懂太子到底要做什麼了?還是太子真的和陳氏有了感情了?徒述斐不好插嘴這樣的事情裡,乾脆當作不知道。
西北邊鎮開互市,徒述斐也派了自己的人去交易。隊伍裡頭既有雲晴莊的青壯也有一些石光珠推薦的退伍老兵。
不管徒述斐願不願意,他都知道,互市其實開的並不會長久。前往西北的商人都把定價弄得過高,又聯合起來擠兌其他定價低些的商家,定然會導致市場混亂。而遊牧民族們最後發現自己換取的東西完全沒有往年打草穀時候容易且量多,定然會撕毀互市協議的。
徒述斐自己在中原做的是壟斷生意,也騰不出手來用商業手段打擊這些目光短淺的商家,便自己派人前往西北,定下的價格雖然會有浮動,卻比一些隻想做一錘子買賣的奸商們要公道的多。他可不是那些沒有根基的商戶,不會在乎那些威脅和擠兌。到時候那些哄抬了價格的商人若是不想把東西砸在手裡,就隻能遵循市場規律降價,這樣就可以暫時保證互市的安定。
至於會不會有人使用非市場的手段來讓徒述斐的商隊做不成生意?徒述斐冷笑,他們敢在西北攪和得互市不安寧,那就彆怪他掏這些人的老窩了!徒述斐反倒盼著有人不長眼,他好收拾幾個,也早些回本。
徒述斐很早的時候就給太子提出的改革冶煉法的主意,如今已經見了成效。雖然如今的鳥銃還是不能連發,可也從裡到外都換成了新煉製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合金。
是的,合金。
徒述斐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手底下能人多,竟然把合金都弄出來了!
所以當太子拿著一套通體銀白卻不是銀子造的器皿送給徒述斐的時候,徒述斐是一點兒都不驚訝。
“這東西給你拿回去玩,自己留著還是賞人都隨你。”太子明顯對這套東西不很滿意,隻是因為是第一批出來的,才拿出來送給徒述斐。
“這不是很好?”徒述斐把水壺的蓋子掀開,不明白哪裡讓太子看不上眼了。